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世人都喜用“花好月圆”来形容爱情的美好与圆满,但是,今晚是月圆之夜,我的爱情能圆满吗?
我神情恍惚地站在离六月天农场不远处的草坪,等待着心爱的人,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让我感觉有些不真实,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对是整个狼。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呆笨的我看到一只雪白的羊从地面窜起将我扑倒,霎时,滚烫的血染红了白,也染红了我胸前灰白相间的毛,热乎乎的。
“不,不,小雪,小雪。”
“为什么,为什么?”我痛苦地咆哮,愤怒地质问。
……
1
我叫飞雪,这名字是我爱人给我取的。我是一匹狼,一匹草原上凶恶的狼,是缘分让我遇见了她,我今生的所爱——小雪,一只雪白的、善良的羊。
误打误撞,我与小雪相遇相识,也是她救了我。刚开始我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来回到了族群,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深深地爱上了她。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我就被她不知不觉吸引了,掉进了她用温柔与善良编织的爱的陷阱里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等等,都不足以形容我对小雪的思念。回到族群的我,很快就为伊消得狼憔悴,几经思量,毅然告别狼群,飞奔六月农场,去寻我的爱人。
我的小雪是总那样的美好,不染一点瑕疵,全白的皮毛,蓝色的眼睛,永远温柔可人。她如星辰般照亮我的心灵,让我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凶残的杀戮,除了你死我活的较量,还有爱,还有情,还有很多很多的美好。
她的美好犹如一面境子,让我自觉形秽,一次次地勇敢靠近,又一次次地懦弱退却,在向她表白与不表白中纠结、挣扎。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爱一只羊就更难了。
我每天藏匿于草丛、树林,远远观望着她,守护着她,然而,近在咫尺的她却对我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我为她挺身而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我看到了她眼里有泪光,是为我而流。
我决定不再纠结,不再挣扎,爱了就爱了,大胆地说出来。与其埋在心里,长期忍受爱而不得的痛苦,不如向她表白,就像世人常说的,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何不伸了脖来一刀痛快的。就像平原雪那个爱唠叨的女人经常念叨的那样:只有做不做,没有能不能。只有做了,才有可能,才有机会。
2
今天我故意在小雪身边晃悠了几次,让她知道我来了。果不其然,她真的很快就认出了我,并悄悄地跟在我身后,我引她到了我之前养伤的山洞。
“飞雪,真的是你?”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你这么傻,换作是其他狼,你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胡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的伤怎么样呢?”
“托你的福死不了,已经全好了。”
“你今天过来干嘛呢?”
“想你了。”我说完,向前一把抱住了小雪,把狼头埋在她的脖梗里,狠狠地吸着,想要把她独有的气息全部吸入我的身体里。
“别闹。”小雪害羞又不安地想要推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脸和脖子已经在发烫,应该已经通红了吧,我没有去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舍不得松开。
“别动,让我抱抱。”
“你弄痛我了。”过了会儿,听到小雪委屈地哭腔,我理智回笼,赶紧松开了爪子。
“你到底怎么啦?怎么突然怪怪的?”
“小雪,你有没有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我不答反问,一双狼眼满是期待地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丝反应。
“什么不一样?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啊。我们是好朋友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是,男女朋友的那种。”
“你想说什么呀?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自然是男女朋友啊。”
“小雪,我不要做你说的那种男女朋友,我要做你老公。”
“什么,你…你…你是狼,我是羊,这个…这个…可能吗?”
看着小雪惊讶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总算是放心了,最起码她没有表现出对我反感和气愤,那么只要我努力,总有可能打动她。
“种族不同又如何,狼王哥哥不是一样娶了猎犬嫂子吗?而且他们还生下了几个狼狗宝宝。”
“为什么我们就不行了?”
“小雪,你抬起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问问你自己,你是否愿意嫁给我,嫁给一匹狼。”
“我…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需要静一静,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好,我给你时间,我会等你答复。”
“小雪,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我会长住在这里,即使你现在没有爱上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守护你,直到你爱上了我,愿意跟我走。”
3小雪篇
今天飞雪的话太让我震惊了。他说,他说他竟然爱上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忍不住用自己的右腿使劲朝自个儿的左腿踢了一脚。
“哎呦喂,疼…疼死我了。”我真的,真的没有在做梦啊。真的是飞雪来找我了。我该怎么答复他呢。
哼,臭狼,臭飞雪,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招呼也不打一个,伤一好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把本姑娘当什么了,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想想,他当初受伤的时候,是谁一心一意,细心体贴地照顾他。竟然,竟然悄无声息地走了,现在,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我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委屈、难受,情不自禁地落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我一天又一天地跑到北面山顶上的秘密基地,去找飞雪,却一直不见他踪影,也没有他音讯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很害怕,害怕他从此一去不回。
天知道,今天看到飞雪的身影在我前面晃过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又胡思乱想了。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一路尾随,当他用力抱紧我时,虽然他用力太大了,以致弄得我生痛,但我不敢说出口,我怕自己又在做梦。直到我实在是痛得受不了,我才让他松开。
臭飞雪,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娶我为什么不早点来了,为什么让我一直苦等,寝食难安,患得患失。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但是,狼和羊真的能在一起吗?我们会受到祝福吗?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别人又会怎么说我们呢?还有……
想到自己跟飞雪结合,将面临的各种问题,我有些担心,有些忧虑。唉,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04
今天中秋节,天气不错,早上我与族人们自由地在草坪上啃食着美味的青草。我一边吃,一边不时抬头四处张望,寻找飞雪的踪迹。
突然一块小石子抛在了我啃食的青草旁边,我抬头,看见飞雪正在前面的草丛里微笑地看着我,他的脑袋朝我扭了扭,示意我跟上他。
我故意不理他,报他不辞而别之仇,不过最终还是抵不过他的骚扰,只得缴械投降了,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一狼一羊一前一后地去了秘密基地。
“小雪,你昨天晚上考虑得怎么样?”一到地方,飞雪就迫不及待地问我。看着平日里冷心冷情的飞雪,顶着一对浓浓的黑眼圈,我很感动,也有些不忍。
“飞雪,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
“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就送我回来,好吗?”
“不会的,今生今世我飞雪只爱你小雪一个。”
“好吧。我信你。”
“今天中秋节,白天我回去与大家一起过个节,晚上我来找你,跟你走。”
“小雪,我太爱你了。”飞雪说罢,竟然兴奋地抱着我转起了圈圈,我吓得紧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也许,今天过后,我就不能再与亲朋好友和族人们一起生活,一起共庆节日了,我的内心生出几分惆怅,几分失落。
终于到了夜晚,农场里静静地,只听见外面的虫声和蛙鸣声。我悄悄地起了身,轻轻地出了羊圈,慢慢地走到了农场后面的草坪,我不舍地回头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熟悉的农场——我的家,别了!
我踏着清冷的月光往山上走,去见我的情狼,从今以后,我就是他的妻,他就是我的夫了。我一路想着一路走着,终于快到了,我远远地就望见了飞雪站在上山的路口,等着我。见到心爱的他,我心里的不舍立刻淡了,似乎不见了,也许是因为我的爱情吧。
“砰”,听到枪响,我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多了,飞身朝已近在咫尺的飞雪扑了过去,将他扑倒在我的身下。
“不,不……”我听到了飞雪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我感觉到了有东西飞进了我的身体,也感觉到了热乎乎的液体从我的身体流出。“快走!”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想要推飞雪走,但是他双眼血红,用力抱着我“小雪,别怕,我会救你的。”
5
我抱起小雪,飞快地跑上山,钻进了我们的秘密基地,还好,外面的洞口太多,基地的洞口只是众多洞口中的一个,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而且这个洞口很小,成人是钻不进来的。
我把小雪放在洞里的干草床上,帮她检查了伤口,必须把子弹取出来,否则小雪的性命难保,可是我也只是个半吊子狼医,不是很懂医术,怎么办?万一没有处理好就可能危及性命。
不想那么多了,之前在狼族又不是没做过。我甩甩头,跑到山洞里面的小山谷找来了一些止血消炎的药草,并且将自己的前爪处理干净。可是面对小雪,我的爪子总是抖个不停,下不去爪。在族群的时候,我也曾给伤残的族人做过无数次的救治,可是,面对心爱的小雪却总是残忍不起来。
我忍不住,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样?看着小雪越来越苍白的脸,我知道自己必须要采取行动了,小雪已经等不了了。
我府下身亲吻了小雪的额头、脸颊和嘴唇,然后,轻轻地、非常认真地在小雪的耳畔,许下我一生的诺言。“亲爱的,当你踏上这条路,当我吻过你的眼,吻过你的脸,你就已经是我的妻。别怕,虽然我没有把握,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生,以后我带你浪迹天涯,死,我陪你共赴黄泉,一定不会让你孤单一人。”小雪此刻虽然已晕迷,应该是听到了的,她的眼角有泪滑落。
说罢,我擦干眼泪,开始了我有始以来最艰难的救治。我颤抖地用爪子轻轻扒开小雪伤口处的皮毛,抬头快速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回去,又再用利爪小心翼翼地抠出里面的子弹,然后将伤口清理干净,将嚼碎的药草敷上。
做完看似简单的这一系列动作,我感觉自己像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我早已汗流浃背,疲惫地瘫坐在地。
我忐忑不安地握着小雪的小爪子,望着天上的圆月,我默默祈求,祈求上苍让我的妻子挺过危险,让我们也像世人一样,拥有花好月圆的圆满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