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无法起笔的日记。我之所以提笔,是因为毕竟这篇日记有个逼死强迫症的标题,和一个逼死强迫症的提笔的理由。啊,七点到了,我躺在床上在键盘上码字,没有开灯,能感受到窗外的黑夜。那黑夜,我没有注意,大概会是那种拥有被灯光映得泛红的天空的黑夜吧。多少年来,哈尔滨的冬天都是这样。门没有关,客厅的灯光延伸进了门内一点。我能隐约听见新闻联播的声音,不那么清晰。现在如果睡觉的话,大概梦里的我会听见各种奇异的新闻吧。啊,大脑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给这首歌点了喜欢,是KOKIA的Spirits。莫名的喜欢。或许是学习了一天,对歌曲的预期降低了吧。歌曲中有一命运之感,又有一悲怆之感。为什么,有些中二的人非常喜欢命运这个词呢?想想,大概是因为命运会带给某人好事。他们认为人的命运至少在某件事情上是注定的,比如婚姻或者事业。而且,也确实,很多人在婚姻或者事业这类需要一生敬畏的东西上,会觉得守护这件事或这个人是我的命运。然而,从物理学角度看,命运似乎没有这种引导人的作用。就算不提物理学,命运也是会带来坏事的,为什么人们就那么执着于命运会带来好事呢?有些事真是说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就是喜欢命中注定的感觉,就像喜欢看点点星光这类场景一样。
有时候我也很执着于弄清楚人类心灵的那些奥秘。但是,现在拿着笔的我,很想摆脱这些。虽然明知无法根本摆脱,因为我在写日记啊。
人们写东西时会非常厌恶写完全真实的东西。一方面,现实确实有无聊的一面,另一方面挖掘现实中的自我是一件会让自己厌恶自己的事。心理学上把这解释为人类对自己的兽性的厌恶。比如说,人既然是有道德的,人不会伤害人,那人为什么会伤害动物?既然都是生命,为什么人的道德面对动物就不适用了?每次想到这一点,我就会在脑海中更新一遍“人的道德其实是一种伪善”这个概念。这个概念让我不知道到底该把道德的边界放到哪里。或者说,我想不通从道德的角度看,猪牛羊和人的区别在哪里。这是一个略微痛苦的过程。也许有人认为这是一种清醒?一个对人没有任何指导意义的概念可以让人清醒吗?或许刘慈欣说的也有些道理,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但是其实无论失去哪一条都能让人对自我的认知产生紊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