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有意,今天愚人节,也是他生日,转眼间,二十二年就过去了。二十二年前,他守望者一个孩子出生,到今天,他守望着这个孩子成长,二十二年。时间如流水,在心中荡起了浪花。
早上,还在吃早餐,手机突然提醒:老爸生日。匆匆吃完,嗯,该打个电话了。拨通他的电话,铃声还在耳边回响。心里满是紧张和不安。良久,那边接通,他先喊了我,问我有没课……之前准备的一番话却是一句都没说出口,只等着他把话问完,无心应答,一直想着如何跟他说祝福的话。终于找到机会,我说,爸,今天您生日,祝您生日快乐啊。以为他会特别高兴,结果就是,嗯、嗯,我在吃早餐呢,等会去上班。然后寒暄几句,挂了电话。之前脑补的剧情根本就没有发生好吗。
后来想了想,他可能是没把他自己的生日看得那么重要,反正这一天和昨天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过日子嘛。反倒是我们的生日,他早早的打来电话,然后说祝福的话,不停地问怎么怎么庆祝,买点好吃的之类的嘱咐一大堆。不知道是不是很多年都没给我们过生日了,他用着这种方式弥补自己的遗憾,所以我想,他一定是很想很想当面给我们过生日的吧。
从我五岁上学,他就开始外出打工,一出去就是这么多年,期间有几年不能回家,其余都几乎是匆匆回趟家然后又匆匆奔赴南方。这些年算下来,与他一起在家的日子是——不到两年,只是上小学的那时候每过年都很想他,很盼他回来。到了高中,不知为何,每周都会给他打电话,几乎没有落下,大概与我刚上高中那会摔了脚,让家里很着急有关。但是这慢慢养成习惯,一直到今天。随着自己的长大,渐渐地没有了那种依赖,自己与他的对话后来也是越来越平等。从小到大,他给我的直接教育都很少,大部分都是被祖父承担了去,但是有很多都会被他为人处世的方式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直到今天成为这个我。
我和他之间也有意见不和,大吵出口的时候,总是他说服不了我,我也不能让他明白我有着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他又无法确定是对是错。只是更多的时候,都是表现出我的不懂事。去年贴对联,他一向都是觉得大致可以了就行了,但是我一定要坚持对正对好。所以,贴一张都得看很久,这时候意见不合,矛盾就产生了,几番下来,我决定自己来,不给他打下手,他不让。我就来气了,脑子发了热就说,你做的很多事,我瞧不起。然后我就去厨房帮忙,他听了,脸色立马就下来了,一个人贴门神,把门拍得老响。后来我趁他不在跑去看,故意贴的歪的,气的我半天差点没吐口血出来。那个下午我都不打算跟他说话了,但是后来还是他主动找的我。双方都要面子我没道歉,但是从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下来很多了,居然是他先低的头。后来想这些,真的就越发觉得自己的惭愧了。
虽然自己进了高等学府,受到了高等教育,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他的做法比起大学生的我要好得多,也因为有他,我才成为今天的我。父母像座大山,我们要怀着敬畏之心,攀登到山顶才能欣赏远方的风景。
今天,他五十二,祝他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