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俊腾

        如果说时间会像指缝间流走的水，那么毕业以来时间的流逝给我的感觉，就好比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快得犹如我是身处在梦境时空一般。的确，放假以来的状态，虽谈不上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倒也称得上是浑浑噩噩，魂不守舍。整天总一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的模样。

         抛开考试那会儿就已经开始的身体不适这一层原因不说，更多的是自己确实在这段时间难以静得下心来去做一件事，游魂似的过着每一天。也许是天气连续的燥热，让人不免觉得烦闷，而更多的我想还是高考结束以来的自感失利，让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放榜的日子一天天悄悄逼近，我的心态，像极了一个等待判决书下达而又眼巴巴看着审判甚至行刑日期一天天向我逼近的犯人。那段日子里，频繁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梦，也真是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俗谚，我造的每一个梦也几乎都和高考，更准确地来说是放榜有关。在梦里，我经历过各种结果，大喜有之，大悲有之，大起大落有之。舒心宽慰有之，痛心疾首有之……那一幕幕，明明是梦，却又总是那么真实。醒来，才发现，那都只不过是一枕黄粱，可额角泛起的颗颗汗珠，抑或有时脸上扬起的一丝嘴角，却都能够让你在瞬间，自然而然地去将现实与梦境对比起来。可根本就分不清谁梦谁真。

         说实在话，高考结束后的那几天，于我而言，是最难熬的，也不知是否真的是因为身体不适以致大脑也不受我控制似的胡思乱想，使得自己心乱如麻，同时也开始担惊受怕。还是虽然高三一年下来历练了我，让我在学习上变得勤奋和刻苦，可同时也夺走了我本该有的自信与勇气，变得懦弱，我第一次发觉自己原来也会胆怯，那一刻，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我那自以为强大的心灵，到头来竟因为彼时我是如此的害怕失败，而变得不堪一击。

         人，大多数时候经得起别人的百般刁难，冷言恶语，却总是经不起自我质疑。我或许就属于这样的一种类型。我习惯了清醒时做事，糊涂时看书，盛怒时睡觉，独处时思考，但一旦陷于无止境地自我怀疑当中我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一直在想，一旦我辜负了许多人对我的期望，我将会如何？我是否能继续以许多年磨练而来的处世原则去从容应对？而我又是否能得到大家对我的体谅，最不济也是我自己是否能够原谅自己的辜负众望？说真的，当我扪心自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把握，我无法像我演讲时那样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给自己一个盖棺定论的答案，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心理暗示，抑或用来抚慰他人。我竟也怕了，我怕我对自己个人理想的坚持被视为我的偏执，我怕自己曾经的豪言壮语今后会被人当作大言不惭，痴人说梦，我怕自己以往流下的辛苦血汗，一朝放榜，烟消云散，毁于一旦。我迷离于自己给自己设的一个牢笼之中，在当中作困兽之斗。我很清楚，我所有的害怕，与不安，都只源于我已没有了退路。以往遇事我都会做两手准备，但对于高考，我承认，自己是孤注一掷，也来了一回破釜沉舟的。

         但我同时也清楚，我既学了楚霸王破釜沉舟，而结果势必也只有两个，要么，像楚霸王那样在巨鹿之战中大破秦兵一般战胜高考，要么，也就是落得和楚霸王一个下场无颜见江东父老。我虽不至于自刎于乌江，但多年累积起来的底气，也必定大大受挫。

     一切既已尘埃落定，我也自知无法改变，也无非是寻了个机会好好虐了自己一回。我虽不愿意在人前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人总会有坚强不下去的时候，哪怕是圣人，也不例外。

         十几天来，并非全是心乱如麻的时候，我也偶尔拾起笔来，想写点东西。可每每回忆起近几年的生活，却总不免令我心力交瘁。有时，我甚至会回顾得更远些，这二十年来的生活，忽的发觉竟是那般让自己也是啼笑皆非。我曾疯狂过，也曾辉煌过，我曾荒唐过，也曾正经过，我曾落魄过，也曾风光过，我曾高朋满座过，也曾众叛亲离过 ，我曾万众瞩目过，也曾遭人遗忘过……有一天，朋友问我，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过去的二十年人生，我会用哪个，我想了想，回答给他一个——“折腾”。的确，与我相熟识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太平的主儿，而我过往这二十年道路似乎也未曾平坦过，我总是走在荆棘与坎坷之中，饱受折磨，最困难的一段时间，我甚至曾萌生放弃一切的念头，但最后还是阿海的那一句“弄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加强大”，拯救了那时正在迷惘之中而又无法自拔的我。命运总是喜欢把我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却又给我机会让我得以喘息，而这个词也恰巧与我们的名字有所联系也就多了一层折磨我的含义，选它来形容我的人生，是再适合不过的了。有趣的是，我那些与众不同的经历，却也一再地成为试金石，不仅试炼了我，也为我筛选下了如今我身边那些真正值得我去依靠，信任的人。这是一笔财富，尤为珍贵！

         仔细想来，我发现自己命运的曲折以及老天对我的捉弄，在高中生涯里体现得尤为明显。那晚和朋友闲聊，他帮我罗列了我高中三年来遇上的那些个闹心事儿，发现这三年里，与人不和过，遭人排挤过，被人陷害过，顶撞“上司”受迫害过，轻信他人遭背叛过，无缘无故被人算计过，忍无可忍却又被人误解过，更有甚者还被他人集合成众联合欺压过……当我听了那么多“过”，正陷入许多不堪回忆并且也不禁有些神伤起来时，朋友说了一句让我无比暖心的话。

      他说：“不过还好，你从未向这些低头过。”

      听到这话时，我隐约有种眼中热泪即将夺眶而出的冲动，只可惜我们俩之间的“戏份”从没有过煽情，彼此的感情也只有化作一杯酒相敬，倒头一饮而尽。

       我不会低头，哪怕我的人生是如此爱折腾，带给我的是许多的折磨，但我总不能就此折我的腰，去哀嚎，去求饶，去屈服。倘若如此，那我又如何去面对未来可能会遇上的更大的挫折。哪怕命运之神不善待我，幸运之神不眷顾我，世上所有人不招见我，我也没任何理由，不善待自己。

       高中三年，换作是我自己我也总不知该作何评价，我只知道这三年里我无法用简简单单的成功抑或失败去一概而论，每一年，每个时期，我似乎都能看到不同的我，与我身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都教会了我许多，无论是帮我的，抑或是害我的，我只知那是我独一无二的人生经历，我总该去感谢它们。有人曾为我感叹我的遇人不淑，有人曾为我惋惜我的怀才不遇，认为我没能有个好的平台去施展抱负，但如今回首往事我却觉得我活得还算自在，哪怕我毫不避讳我所在的学校并不是我一开始所愿意呆的地方，而我也确确实实四处碰壁鲜有顺心的时候，我的傲气，我的不羁，高中三年尤其最后一年里消减得悄无声息，我把我的思想，情绪都寄寓到所写的诗里，只待有人能够察觉得出来，能在这个地方让我引为知己。经历过无数次自己的期待，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我才明白，孤独，或许也不失为一场旅行。只是禁锢了身躯而已，也未必真的失去了自由。不为人知，也并不为惧！

       所幸的是，三年下来，我并非毫无收获，比起我所失去的，我似乎得到要更多些，更为纯真的友谊，更为强大的内心，更为坚定的步履。我知道这世上希望见证我成功的人有许多，而与此同时想要看到我失败甚至一蹶不振的人也为数不少。可我总该清楚自己是为哪些人而活，在为哪些人而奋斗，我在哪些人眼里虽败犹荣，我又是在哪些人眼里无论如何都不曾会有过成功。我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做到尽力而为，问心无愧。至于成败的结果，就已不是我所能掌控。似乎也不能仅仅用一场高考得出的数字去衡量，虽那是别人一目了然的，而我在这儿栽了一个跟头，却总不能让我就趴在这儿倒地不起等着时间把我碾压过去。我是宁愿站着接受千夫所指，也不愿意缩避一隅来自暴自弃。开始的时候发觉自己对结果竟是那样在意，惧怕最终判定的来临，乱了方寸，动了心，可实际上我却忘了自己和自己说的，倘若我在努力奋斗的时候懂得告诉自己，世上成功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那么若高考真的如我所料大为失利，马失前蹄让我不得不面临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我又怎能不明白“世上在这个地方失败的人那么多，那么这个人又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浅显道理，这么想的确会有些阿Q，但最起码能让我走出那段时间自困思维的泥潭。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回我已打定了主意，无论是何结果我都会接受，不会再任性，选择从头再来，当身边有人在讨论着高考失利后是否要走复读这条路再博一回时，我却是早早地断了这个念想的，不仅仅是因为我初三那年已选择复读过，或者在人前所说惧怕来年全国卷的难度提升，说到底也只是我真的有些累了，高中最后的冲刺阶段几乎压垮了自己的身体，太多精力放在一件事上一旦结束会让自己身心俱疲，到头来还是得花更多的时间去调理。离开学校的那一刻，我就已决定，这样的日子，一次足矣。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与初三那年的对比，初三那年之所以让我不顾反对与压力走上复读之路，成绩是因素之一，而更多是缘于第一年我经历的是一个给我留下诸多遗憾的初三，许多不甘与不快压在心头无从消散，我确信我能有一个更好的初三来为自己的一段青春回忆画下句点，不留遗憾。重来一年的好处是让我领略到了别样的精彩，证实我的期待，也给了自己一个完整而美满的交代。而高中生涯里，经历过高一的迷惘，高二的转折，命运待我不薄给了一个让我无可挑剔的高三，让我遇到了无可替代，也无可比拟的那些人，那些事儿，我很庆幸我能够在最后一年里遇上最好的班级，住上最好的宿舍，每天都能够过得充实而且对新的一天充满了期待，过着最为惬意的学生生活，相比之下，成绩倒显得次要了。我设想着，如果没有了这些，那样的高三生活，我是否熬得过去。这样独一无二的时光既已不再，我又怎么可能去选择重来。

         这三年的滋味，太多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总是让毕业以来的我久久不能忘怀，我也怀念着每天宿舍，小卖部，教室，食堂四点一线的生活，呆在家里，没有了每天六点就听到的广播歌声后宿舍里人们陆续起床发出的各种声音，没有了课间操或者夜修站在走廊一起嬉戏打闹的我们这一群男生们，没有了每天中午必去新二食堂2号窗口的“丈母娘”打我经典的“老三样”，没有了每天去小卖部充电，拿着充电卡取电池买烧仙草和百分，我也不再每天见到我可爱的志愿队师弟师妹们，想起我曾经在那睡过一夜的操场，和师弟把酒痛饮谈心的时光，想起发起募捐时去每个班级宣传，最后拿着善款去银行汇款的时光，想起在社团里教师弟师妹们演讲的时光，想起在图书馆整理书籍，或者在敬老院耕作，通下水道，服务老人的时光，想起高中最后一个生日我剃了光头班里人一起对我喊生日快乐的时光，想起偶尔帮人跑腿，坚持着“只要给吃的什么都干”原则的时光，想起曾经早上五点多到教室，夜里熄灯后和厕友挑灯做题直到11点再回宿舍，还一起被锁在宿舍楼下的时光，想起和澡友不知不觉一起洗了两百多天澡，总是在洗澡的时候唱歌的时光，想起，在宿舍走廊外一起互相倾诉的时光……想起，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高中，终究还是结束了，无论你是喜悦还是埋怨，都无须太过纠结。我曾觉得自己活不过十八岁，所以十八岁前的自己活得极为自我，让我做的许多选择都属于放手一搏不顾及后果，在别人眼里那是潇洒，而在我眼里只是放纵。可当我熬过十八岁以后，我知道自己得换一种活法去承担更多，在失去了许多之后重拾信心去面对自己原以为遥不可及的未来，高中生涯我完成了自己的人生转折犹如浴火的凤凰涅槃，让我还有勇气继续活着，对我来说，已是万幸。如今即将来临的放榜，预示着我们都将一起前往人生的下一站，未来还是有太多的未知，喜欢上回家那天晚上室长说的一句话：

   “高考，真正的迷人之处，不在于它的如愿以偿，而是那份阴错阳差。”

   之后在很多地方看到，却还是难掩初看到时的那份感动。

          未来的路很长，都说指不定最后谁辉煌，我还是坚持着这一生，不为活得更长，只为活得更爽。

       影响我的人，无论好坏，我都感谢你们给我的影响，促进了我的成长。被我影响的人，但愿我带给你们的，都是好的影响。

        放榜以后，新的人生旅程也即将开启。既然端午已经过去了，那么就让我的过往，无论不堪还是辉煌，都随屈原一起，沉到汨罗江底吧！

                       2015.06.21  凌晨 02：49

后记——

        这篇日志，端午过完的那夜凌晨写完，想要发表，却总觉得写得有些矫情。这期间身体总算调理回来了，爬了回山，回了趟学校，可惜的是等到我身体好了想去世德了，却猛地发觉他们已经在中考了，而放完榜也怕是没有颜面回去这一所我唯一钟爱的母校了。

          这些天频频走出家门，总是能遇到许多老同学，旧面孔，勾起了那些早已因为备考而被我置诸脑后的过往，他们当中有的走在工作立业的路上，为着自己的人生目标而艰苦奋斗，他们也有的已经走在成家的路上，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夫，为人父，担起了家庭的责任糊口养家，似乎我们都活在人生的坎上，面临着各式各样的生活难题，可谁都没有时间抱怨，诉苦，甚至于，我们也都无暇顾及自己的幸与不幸。回家之后，也总是丛生感慨……

         现在偶尔也会写点东西，把我高中三年以来脑子里的一些想法，一些观点，一些浅见，给整理总结，记录下来，那些我曾谈过的，以及我不曾谈过却思考过的，有之于情感，之于爱情观，之于复读，之于成败，之于诗词，之于国学，之于历史，至于教育，之于思想，之于哲学，之于心学，之于王阳明，之于圣人，之于人性，之于人情，之于人心，之于公知，之于价值，之于人生……这些东西往往都是借由我的说说表达出来，如今花些时间去整理，只是不确定将来是否还有机会，精力，心思。只可惜放假以来断断续续，写的一些成文初稿也不太满意，尚不能示之人前，许多东西需要时间去沉淀，放榜注定是个坎，无论好坏相信我的心境都会与现在不一样。

        最近也在整理写过的诗词古文，看能不能寻得一个好的渠道去发表，也希望能够觅得知音，或者能有好的老师来指导，让我能够在现有的基础上有所提高。除此之外，听过我的故事知道我的经历的朋友，都曾劝过我把那些事给写下来，或者写成小说，我也想试试看，也许不可避免地失真，失实，也怕自己以第一人称叙述会有失公正，毕竟我对人的评价从不固定，哪怕是我本人的性格在不同时期，不同阶段也大有不同，唯一相同倒是我一直是过着毁誉参半，惹人争议的一生，包括那许许多多的出场人物，哪些可以还原真实，哪些犹需稍加掩饰，甚至有些情节是还得征得对象的同意才能下笔，许多方面也值得商榷，所以我想这恐怕会是继我给班里每人写一首藏头诗之后的一项更大的工程，也不知几时能够完成。或许没人想看，但思来想去，自己留作回忆录也好。

         明天，又得回一趟学校，去参加入党座谈，我曾说过揭东一中之于我，如同龙场之于王阳明，陈蔡之于孔仲尼，是在这里的经历，让我在度过十八岁的重大转折，饱经挫折与打击之后萌发了要么死，要么立志成圣的念头，在这里，我遇到了自己的思想启蒙老师胡哥，还有信任我的丹姐，赏识我的国君兄，大智若愚的王芝姨，还有最后一年让我对数学重拾兴趣且同样爱写诗词也在教学之余愿意与我探讨诗词的洁丹老师，尽管到了最后的一百天里被我荒废了两年的数学开始渐渐有了起色，也让我一度看到了希望，只是经历了高考怕是又被打回了原形，自己也辜负了洁丹老师的鼓励和她的一番良苦用心。当然相对的也会有一些并不待见我的老师，不过这些在此也不复再提。在这学校里遇见的同学，有与我相交甚欢的，最终彼此引为知己兄弟的，像高一20班时结识的阿海，阿栋，我们仨从开始的同桌到结成了奇葩三兄弟，一起嬉笑怒骂到了高三同班一同向着高考去拼。812宿舍里一众到了高三801依然关系很铁的室友兄弟，还有23班的全体同学，他们性格迥异，却一个个都是正直无邪的人，也让我甘心为这个集体做任何事情。以及因为志愿队结识的那些师弟师妹，有些甚至已经被我视为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生怕他们受这世俗一点点的伤害。他们有的被我寄予厚望，有的被我委以重任，还有与我相隔一年却既互为知己又互为师友教我猜灯谜同时继承我志愿队衣钵的郑德。每每看到他们，总是让我心里一阵宽慰。时至今日仍然有与我结着怨的，那些曾经因为一些事与我反目成仇的，至今仍执念不肯放下，有所介怀的。有人曾经感慨与我的关系就像歌里唱的：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这倒让我感到十分欣慰。其实我的交友原则也甚为简单，以我为友者，我以之为亲。以我为敌者，我以之为陌人。我向来相信树一个敌人有如给自己的人生立一堵墙，可也架不住别人看我不顺眼甚至于视我为对头。我期盼着每一段争执到最后都能化干戈为玉帛，可既做不到如此，那我也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徒增不快。顶多也只是在我的记忆中将其抹去罢了。还有一类人是我不得不提的，高三生涯里结识的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在我们眼中是师兄师姐，在上一届学生眼里却是师弟师妹，也许是因为同样有着复读的经历，所以我对别人眼里的高四学生倍感亲切，也能够体会这种身份带来的尴尬感觉。他们大多数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高考失利并非是出于智力原因，同样值得我们敬佩而非同情。还有不得不提我每天“醉翁之意不在酒”必去的小卖部，以及新二食堂犹为照顾我的“丈母娘”……在这所学校，值得我去留恋的永远不会是学校本身，而是那形形色色的我所遇见的人，以及发生的那些与我有关的许多精彩故事。以致于当我离开这所学校，又再回去，始终怀着的是与别人不一样的感情。

       这两天其他省份已经在陆续发布着高考成绩，昨天返校拿志愿指南书回来至今无论耳边还是网上也尽是关于放榜的相关讯息，后天也该轮到我们了，再过几十个小时，又不知会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我作好了准备，去承受一切，面对成绩，我也只愿自己能够做到如阳明先师那样——“世人以落第为耻，我却以落第动心为耻”！

       放榜后，无论结果如何，我的希望是别人不问，我也不说，我只想出去走走，和信得过的朋友相约一个目的地，来一次远行，放空心灵，释放一下长久以来压抑的自己。

       只因高中以来已经鲜少在空间发表日志，偶尔有些长文也只在空间说说搞定，想到今天离高中结束有段时间，离尘埃落定的放榜也只有两天，总该做点事情来作为高中结束开启新生活的节点。姑且发表这篇日志，顺带写上这两天的一些杂感。让我的高中，也可能是一整段的青春岁月，就此，落下帷幕吧！

       最后，自问一遍，此前的人生里， 我做的每一件事，在如今的我看来，未必都正确，但起码，我可以自豪地说，这二十年来我所度过的每一天，所处的每一个人生阶段，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我都，无怨无悔！谨念。

       2015.06.23    21：35

我叫林俊腾，一个人生没有“故事”，只有满是“事故”的，白日梦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