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那已磨损的窗帘照进了屋子。“”海因士”挪到阳光下静静的趴着。
“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我心想着,用力撑了撑身体,以便自己能靠在床头。窗外的花园已成为一片荒地。借此就可以判断,我已经这样躺了很久。想到这,不仅有点怅然若失。
宾、斯凯利、莎莉和古克、阿塞与苏西,在屋里的不同的位置安静的待着。
我摸着身边安静躺着的苏西,眼睛不有自主的落在了床头上挂着的“上帝近了”四个方体大字。它是在我瘫痪在床的一个周后让勃罗太太帮忙挂上去的。
勃罗太太是个寡妇。我还没瘫痪的时候,便在我家做保姆。她没有太多文化,所以,那个四个字像“出口”或“禁止吸烟”一类的警示牌一样单调。但,她也很勤劳,所以,我愿意付更多的钱将她留下来照顾我。
当我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哈利先生正经过窗外走到门前,轻轻的敲着门。敲门声一响,便惊起了他们的一片吠叫之声。
哈利先生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兽医。他不但艺术高超,人也相当不错。更重要的是我的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他。他今天来是给“海因士先生”看病的。“海因士”最近的状况不太好,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他来帮忙瞧一瞧。
勃罗太太进来将宾和斯凯利他们带到了厨房,然后将哈利先生让进屋里。哈利先生今天依旧穿着那身工作服,背着药具包。进屋后,他彬彬有礼的向我致意,并问候了我的情况。他真的是一位绅士。勃罗太太向哈利先生介绍了“海因士”的情况后,便安静的站到了一边,以便让哈利先生开始他的工作。
哈利先生非常幽默,每次来帮孩子们检查身体时,都会把我逗乐。他会把“他吃多了”说成“他一定很会吃”;即使孩子们的状况不佳,他也会用积极乐观的方式表达出来,目的是为了让我不至于感到忧伤。他真是一个好人。
哈利先生从药具包里拿出听诊器,在“海因士”的胸部听了一会。他微微皱了一下眉。我猜大概是“海因士”的状况不怎么好,这不免让我有些担心。但在哈利先生给“海因士”注射药物之后,“海因士”有所好转,我便放下心来。
治疗结束后,我便和哈利先生聊起了家常。勃罗太太端来了两杯茶。我们边喝边聊。哈利先生似乎很关心我的身体,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海因士”没有什么大碍,我自然也轻松很多,身体的不适也减轻了很多。便欣然回答:“喔,好多了”。但我不想对我的身体谈论太多,便岔开了话题。哈利先生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我们的交谈很愉快,我也讲了很多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再交谈的时候,他还帮阿塞清理了齿石。
哈利先生走后,陪伴我的就剩下我的这些孩子们了。虽然在我眼中他们都还小,但相较于他们作为猫狗的寿命来说,他们已经和我一样老了。自从瘫痪以后,我的世界就缩小到这间屋子,所见的人也只有勃罗太太和哈利先生,陪我最多的就是这些猫猫狗狗了。我和他们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像亲人一样。我常常会担心,他们会比我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最近,我越来越喜欢盯着“上帝近了”这四个字想发呆。呆呆的想,我会见到上帝吗?在天堂,我能见到我的父母、兄弟姐妹么;我能见到我的孩子们么?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一直在怀疑,猫和狗有灵魂么?
你担心的事情,往往会真的发生。一天傍晚,宾毫无征兆的突然倒地,躺倒了地上。我急忙让勃罗太太给哈利先生打了电话。看着宾躺在地上,我心急如焚,内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当哈利先生宣告宾死亡时,我深受打击。当哈利先生提议要将宾安葬时,我难掩心痛,吃力的伸手摸摸他。心中默默祈祷,愿上帝允许他进入天堂。
当哈利先生将宾的遗体带走时,我不禁落泪。我呆呆的望着窗外,脑中一片杂乱。过了一会,哈利先生推门进屋。当我转过头,张开嘴的时候:“哈利先生,下一个该轮到我了”。从他的表情总,我能看的出他有多么吃惊。说实话,我也非常吃惊。我不知道,我问什么会说出那句话。但当我抬头看到“上帝近了”,我恍然大悟。
“我是说,宾已经去了,我知道下一个死亡的将是我了。”
哈利先生,便安慰我:“哦,别胡思乱想!你这会儿只是情绪低落而已。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难免会这样的。”
“我并不害怕。我知道前头会有更美好的世界在等着我。我知道,我会去天堂,我会在那里见到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猫和狗,哈利先生。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到天堂。”
“人们说,动物是没有灵魂的,所以他们去不了天堂”。
哈利先生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急忙安慰道:“我是一名兽医,在动物身上,我有很多的经验和教训。有太多的经验、教训告诉我——动物们是比人更有灵魂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必更我争辩。”
不可否认,哈利先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他坚定的话语,让我心中稍稍宽慰。
哈利先生走后,孩子们纷纷向我考来。阿塞跳上床,靠在我手边,将脑袋在我手上蹭了蹭,便趴下睡着了。“海因士”则望着我不停的摇晃着尾巴。
第二天,我将勃罗太太叫进屋中,将我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她。让她去寻一处好的房子,前提是房子要有一个大的院子,以便能安置好阿塞和海因士他们。
在余下的日子里,我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上帝的到来。直到有一天,我再次见到了宾。
注:此文是以吉米哈利的《万物既伟大又渺小》中《上帝近了——老小姐和她的猫狗们》的故事为原型,转变了人物的视角来编写的故事。本文出于写作练习的目的,如有版权问题,本人深表歉意,并与我联系,我将积极配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