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细水长流2

可能对于范金刚来说,会拥有这样一段奇妙且温暖的感情,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曾经的范金刚,对任何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只是像晚辈一样的态度,可是谁让这个叫李苒的姑娘,就一不小心撞到了他心里了。

叶谨言早早就知道了范金刚要结婚的消息,但这次见面,叶谨言免不了又一顿说:“你不是说你不婚主义吗?什么时间想通了?”

范金刚颇有点害羞的意思,还没开始扭捏,就被坐在沙发上,穿着墨绿色睡衣的叶谨言一巴掌拍到右肩上:“你这一结婚,不会就没时间过来陪我聊天了吧?”

“叶总,你放心,我结不结婚,和陪不陪你聊天,是两件事。以后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带着孩子也来认你做干爷爷…”范金刚一时高兴,也忘了辈分了。

“我有那么老吗?”叶谨言右手抬了抬眼镜,微微一怔,对范金刚的话不太满意,不过也很快就笑出了声,“那到时候,爸给我干孙子准备大红包~”

“叶总,不,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你明知道我是一时嘴快”范金刚委屈的说,也突然想到了什么:“叶总,谢宏祖和朱锁锁离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嗯?”叶谨言明显迟疑,转过头盯着范金刚,从喉咙眼里发出了一点疑问。

“叶总,我就说嘛,你要是知道,你怎么能不跟我说呢,你要是知道,你怎么可能还帮着谢宏祖嘛,你说这谢宏祖,这不就是完全利用你吗?你说这锁锁也真是,她怎么…”范金刚喋喋不休起来,八个平易近人的叶谨言也拉不回来的。

“你听说过有人因为说话太多,而气绝身亡的吗?你还听说过有人因为听人说话太多,而生不如死吗?”叶谨言难得在家里如此严肃。

“叶总,我不说了。”范金刚几年前就发现了,但凡是涉及到朱锁锁,他就得小心翼翼行事,指不定哪一句就说错了。

初秋的深夜,上海也已经开始变凉了很多,虽不像北方的不带湿气的干冷,也充满了凉气只往骨头里钻,加上叶谨言长年没有穿秋裤的习惯,今晚就格外的冷。

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发现最近几年自己独处的时间更多了起来。每每这种,当他心里想念某一段时光,或者开始对从前的某个人想念的时候,这个曾被叫做“留白”的时间就会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抬头看看星空,或者是明月下的一片乌蒙,至少是在同一个天空下的。

对于他怀念的那个人,他自己从来都不敢说,也刻意的不去向周围的人打听。也只有一次在范金刚的助攻下,从谢宏祖的口中听到她很好。

可是,她离婚了。范金刚没说什么时间离的,但这也不重要了,她现在离婚了。可她心里还有我吗?还是我只是她年少轻狂路上,偶然遇到的一个人,她早就已经释怀了…

叶谨言想着,就抬着头,靠在长凳的靠背上,长长的伸直了身子。头靠在椅背上,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这老头子在想什么呢,呵呵…不由得又露出了无奈且勉强的微笑。

范金刚婚礼前,特别忙碌,其实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婚庆公司,但他必须的自己忙着减肥,说是为了穿西装好看。对于范金刚减肥这件事,叶谨言也没抱太大希望,减了好多年了,越减越肥…

“南孙,你说我万一见到了叶谨言,该怎么办呀?”锁锁拽着刚下飞机的南孙,一直喋喋不休。

“我的天呐,这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害怕见到叶谨言呀,你不会对他还没死心吧!朱锁锁,不可以了!”南孙说着,就用食指去点锁锁的额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能做到心如止水,看到叶谨言就像看到一只阿猫阿狗一样,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听到他的名字,我给自己心里搭好的墙就瞬间塌了,你知道吗,瞬间就塌了!”朱锁锁越说越激动。

“锁锁,你有没有仔细的想过,你对叶谨言,是因为爱而不得,才会内心一直躁动。就像你表哥佳明对你一样…”南孙站在出租车外,严肃认真的将这句话说给了朱锁锁。

一直到出租车停到小区门口,朱锁锁都没有再开头讲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得不到才会耿耿于怀,或许得到了,就和自己与谢宏祖的婚姻一样,也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转眼就到了范金刚的婚礼,朱锁锁穿着一身得体且不喧宾夺主的香槟色中裙,大方干练。小锁也是学着妈妈的样子,给自己选了一条香槟色的小裙子。婚礼是晚上七点准时举行,中午十二点是午宴时间,朱锁锁早早的带着小锁就过来了,宴会厅很大,来了乌泱泱好多人,她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坐下之后,小锁就嚷嚷着要去看看新娘子化妆,朱锁锁给范金刚打了电话,就过去找他们。

一进化妆房,小锁就热情的喊:干爹!

坐在角落里也同样正在化妆的叶谨言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从化妆镜里一眼看到了朱锁锁,和手里牵着的小女孩。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朱锁锁也在同一瞬间,看到了叶谨言以及他嘴角尴尬的在扬起又放平又扬起。

“叶总,好久不见啊~”朱锁锁到底还是注意着在场的那么多人,很主动又很礼貌的先与叶谨言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这就是小锁吧…”叶谨言很拘谨的还在化妆,刚扬起手想让化妆师停下手里的动作。

“锁锁,哎呀,快来快来,小锁干爹带你去看漂亮的新娘子!”说着就抱起小锁朝另一个包间走去,锁锁对着叶谨言点了点头,很有礼貌了跟上了范金刚。

叶谨言微笑着挥了挥手表示让她跟过去。然后闭上了眼睛,任由化妆师给自己黝黑的脸上,继续抹着粉底。

时隔三年,第一次见,没有热泪盈眶,也没有握手相拥。就如同一个几年不见的朋友,拘谨陌生,和几份尴尬。这是叶谨言闭着眼睛后,心里的独白。可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之后的几个小时,让他内心的独白完全被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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