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字拖、裤管高低不一致、泛黄的两指头间夹着一根象征社会人的香烟、蹲下露出股沟是大头日常的出行标配。
是日,风和日丽,欢快的喜鹊,在窗台叽叽喳喳叫个不亦乐乎,一番唇枪舌战后,它们决定给大头留下一份精致的礼物_白色的便便。
大头哼着小调在镜子面前,用刮胡刀清理着粗犷的胡渣,或许被喜鹊的叫声感染了,大头的心情格外的舒畅,可能有人觉得他嚣张,这也是没办法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快感,让他那双长期被烟火熏黄的眼睛越发的亮敞,两撇眉毛就像在跳海草舞。两个月了,终于把妹子的段位从青铜带上了钻石,“哥哥,救我!”“哥哥,蓝Butfu,我要……”“哥哥,讨厌,哥哥好帅…”那个声音酥软了大头六十个日夜,今朝终于得偿所愿,有机会一亲芳泽,叫他怎能按耐心中的欢喜。
“列车K366即将到站,请接亲友的访客站在黄线外耐心等候。”大头穿着新买的耐克套装,提前30分钟起床弄好了发型,站在火车站的到达处的栏杆外,抬起那几乎看不见脖子的头颅,注视着出站的人流。
“哥哥,我出站了喔”几分钟后,大头的微信弹出了消息。
“小可爱,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
“白色长裙呐,人家还特意穿了粉色高跟鞋呢,这样显得更可耐哦”
环顾一周,没有发现能配得上那个令他酥软的声音的身影。
“你是不是,拉着一个蓝色行旅箱,肩膀挂着一个玫红色的小包。”
“嗯呐!哥哥好厉害,是不是看见我啦?”
“你是不是卷发,头上还有一个小猪佩奇的发夹?”
“嗯呐!嘻嘻,人家可是精心设计的呢”
大头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了,眼前的的这件物体怎么可能发出那种魔性的声音,让他欲罢不能。难道说,造物主的公平,就是给了她好听的声音,就拿走了她的样貌、身材、还有品味吗?大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造孽呀,眼前的这个物件,活生生的是一个彩色的地球仪。那个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剧本,看来只能提前杀青了。
“对不起,今天我姨妈二婚,我要给她当花童,我不能去火车站接你了……”手机马上调成飞行模式,大头转身离去了。
这就是大头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