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习学
执听诊器四十余载,曾着戎装赴边尘,饮霜沐雪间,以仁心铸盾,以妙手护民,一枚军功章、数纸聘书,皆是岁月刻下的赤诚。昔年执掌急诊方寸地十五春秋,后履副院长之职三载,凭一身硬骨与医术,在生死线上托举希望,从未敢负“医者”二字千钧。
今虽退而返聘,仍愿以残烛之光,照亮急诊长廊。初至新岗,本欲抚平科室褶皱,却未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某僚久居其位,觊觎权柄,以媚骨结权贵,以暗箭射忠良。吾行得正、坐得端,未犯半分差错,竟遭降职调薪之辱,半生清誉,几欲蒙尘。
更可笑者,彼竟荐一中医僚友共坐西医门诊,其人对西医机理茫然无知,诊病唯靠百度,处方潦草失范,屡遭同仁侧目、上级点斥,却因攀附权贵而安如泰山。吾每日坐诊,号源寥寥,不及他人四分之一,眼看庸人当道,良医受斥,胸中块垒难消,如鲠在喉。
世道多艰,求职不易,上班如处樊笼,煎熬万分;赋闲则断生计,前路茫茫。霜刃未老,却被尘风所困,一腔热血,徒留寒寂。惟盼云开雾散,能再遇明主,重拾听诊器,续写医者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