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我在学校工作

可现在的中学里头的女孩子

和过去不同了，真不同了

她们把年纪掩藏在校服底下

而后呢？我是说脱掉校服以后

身姿高挑，胸部高耸

穿着短裙和丝袜招摇过市

或是裸露着一双修长的大腿

不觉得冷，在秋风里晃人眼睛

这是古典主义

昨天，阳光在午后懒洋洋地自白

隔岸，隔着操场对面的台阶

少男少女挨得很近，影子很长

我想起来那一年的白日梦和白日光

想起那一年阳光浸透的长发和白衬衫

所以我对他们说：

“孩子，我觉得打扰你们是种罪恶。”

这是浪漫主义

少男少女坐在阳光里的画面很美好

我确确实实不忍心打断他们

可我的眼角看到领导由远及近

所以我满怀怜惜和善意的告诉他俩：

“孩子，我觉得打扰你们是种罪恶

我经过你们的年纪，理解你们

这样，你俩在操场别太过分

下次……来，把名写上，跟我去趟政教处。”

这是现实主义

我带着一对早恋的男女到了政教处

“主任，这俩孩子……”

“孙老师今早抽烟的几个我都看到了你怎么没抓到这帮学生你得跟他们斗智斗勇我们要清理掉校园里的一切死角找到抽烟一次记过两次直接开除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得把袖标带上你不带袖标学生怎么知道你是干啥的他们不怕你你明天请假的事我知道了你一会把假条拿来我签字半天假办完就回来王老师我的对讲机没电了你帮我充上电你中午吃饭了么今天中午食堂什么菜2我中午出去办事没在食堂吃饭晚上校车改时间了你坐哪趟车孙老师诶呀到点了差不多下班了你们走吧明天干活用点心。”

这是后现代主义

孙陆辰

于20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