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喜欢正能量。
也有很多人喜欢负能量。
个人喜好,无可指摘。我喜欢负能量。这种喜欢其实是一种长期被欺压的习惯吧。
习惯负能量,这真是一件特别悲哀却又现实的事情。
而喜欢传递负能量好像也是我最最喜欢做的事。传递了二十年的伤春悲秋。
辛弃疾有一句话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遍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我立刻嗤之以鼻。
成长就是一阵阵痛,都是痛。不过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对痛苦的承受程度改变了罢了。倘若每个年代段的人都可以承受年轻时期的痛苦,他便觉得那种痛苦不过是小事而已,可对当初的那个他简直就是魔鬼,简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的痛苦。
貌似很多人都喜欢例子,而且总喜欢举特例。我也喜欢,我也举特例。
我小时候最怕什么?
我以为是蛇,神出鬼没,全身上下没有羁绊,没有脚,没有角,没有多余赘述的东西。完全就是长绳状,毫无框框,比起脊椎型动物,简直就是自由,诡秘,阴险狡诈,连耶稣都忍不住诋毁这种自由到令人可怖的动物。
我现在认为我也怕蛇。我以为属于双子的我足够企盼自由,或者认为自由简直就是我的一切。现在才发现我的自由限制在数不清的框框里边,我碰触到框框以后急不可耐,就想回到安全的区域。好像给出我很自由的样子。
成千上万条蛇翻滚盘旋,或吐信子,或用冷血的眼神注视人间。我背脊不禁冒出一阵阵冷汗。我对自由竟是如此地恐惧。
现在看到蛇,确实不容易,即使看到了我心中自有一套规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咬我,赶紧报警打血清啊。不咬我,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相安好。
可是小时候的我见到蛇,就会恐惧,啊,怎么有这么不守规矩的东西啊,滑腻腻,冷血,想去哪就去哪,想咬谁就咬谁。现在,mad,人家毒液不要钱的啊,人家老咬人,吃啥子啊,你脑子是不是有坑,怕这个。
可是道理是怎么来的,道理不能只有道理是不是,他还得有情义是吗?一句话说出来,有道理固然使人信服,但若没有情义,也只是暗自苟同而已。倘若你不能了解别人的痛苦,那就不要讲自己的道理。
说到底,也不过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换位思考的老生常谈而已!
其实,我的人生,我的世界早就被我笼罩了一层灰暗的滤镜,有的人的滤镜是苍白,有的人等等滤镜是五彩缤纷,有的人的滤镜是透明。
我的滤镜是灰暗。我二十多年来没有朋友。如果是让我讲讲我对朋友的定义。朋友是一个人,这个人即使是才见到两秒钟的人,还是已经熟识几年的人,其实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会倾听就好了!!!换言之,倾听是每一个人的朋友。
没有人愿意倾听我,我一直在倾听别人。无论是父亲发怒时的吼叫,弟弟妹妹的哭泣,其他人的欺辱,官员的蔑视,媒体的冷漠,以及遇到的每个人暗自的猜测。早已习惯用灰色滤镜去度量世界的我,二十年来,毁掉青春,毁掉激情,一天一天变得索然无味。我找不到我的方向,我没有我的见解,我的梦想是我爸给我的,我只是一个被动的机器,游离在人世间,从未溶于人世间。
我习惯性孤独,也习惯性落寞,习惯性发散负能量,满眼望去,都是和我一样的冷漠人群,睁着黑白分明眼,却看不到一点生气和乐趣。
这是我的世界观,我的哲学,我的郁闷。我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目前并不愿意给出我现在的答案。反正发散负能量就跑应该很刺激。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