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花,一朵想为你写故事的小花,与你分享真情实意,也陪你看清虚情假意。】
本文讲述人:KK;作者:梅小花
01
我6岁那年,我爸从老家带回个女人,说她以后就是我的新妈妈了。她看起来很年轻,更像一个大姐姐,不像是做妈妈的人。确实,她那时候才29岁,而我爸36了。
我全身细胞都在抗拒,说不要,她不是我妈妈,锤打着我爸要他把我妈还给我。然后很不屑地向着她嚷嚷:“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走你走你快走。”
我爸看我这般态度。
直接将他和我妈离婚的真相告诉我:“你妈跟别人跑了,连孩子都有了,不会回来了,不要你了。以后,郭姨就是你妈妈了。”
她轻声细语地阻止我爸说:“孩子还小呢,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我爸觉得早晚都要让我们知道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我嚷嚷着说我不信,我妈肯定会回来的,我爸拿出和我妈的离婚证、各种协议读给我听,说这就是证明。我还悄悄地拿这些证据,找邻居家大姐姐帮我看。
我爸说的都是真的。
我妈就这样一走了之,不要我和弟弟了。
我恨她。
但即便我再恨我妈,我也难以接受那个新的妈,难以对着她叫出那声妈。
02
我不知道她到底看上我们家什么。
我爸只是一个在小县城卖猪肉的,我妈以前都嫌弃他没出息,赚钱少,嫌他只会围着老婆孩子和猪肉打转,比不上人家去城市做生意的。
我妈跟我爸生了两个孩子,都跟人跑了。
可她还是带着一腔热血,带着我的不欢迎,嫁给了我爸,当起两个孩子的后妈。
我对她的不欢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还经常事事和她做对,比如她让我少吃糖果,多吃水果,我偏要吃糖果;她让我学习把衣服叠整齐,我偏要弄得乱七八糟;她让我把玩具收起来,我偏要在她收拾一番后,把整箱玩具倒出来。我总是喜欢故意气她。
可她好像从来不和我计较,依旧想办法对我和弟弟好。
她向我爸打听我们姐弟俩的饮食喜好,想办法做出我喜欢的味道。知道我喜欢吃腊肠。还没到冬天,她就开始研究食谱,准备工具,嘱咐我爸留些靓猪肉给她做腊肠。做腊肠的流程可不简单,腌肉、灌肠、晾晒等等都是大工程。而我嘴很挑,腊肠太肥,我不吃,全瘦也不行,吃不下。太甜的,觉得腻,不甜的,觉得差了点味。
我看着她笨拙地腌好的肉灌进肠子里,笑她说:“别浪费我爸的猪肉了!”可她还是坚持少量少量地做,试图做出适合我的口味。
也不知她是为了讨好我爸还是讨好我。
慢慢地,我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但那个年纪的我,总是口是心非。
我怕表现出自己真实想法后,就暴露了自己的软肋,暴露了渴望得到爱与关注的想法。因为我太害怕被抛弃,害怕失去。
毕竟,连亲妈都不要我们。
03
慢慢地,我从开始接受她,到享受有她在的日子,并开始改口叫妈。
我发现,自从她来到我们家后,我爸都变得爱笑了,性格变温柔了。
正当我以为我们一家四口的日子越过越好的时候,上天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我们整个家都塌了。
我爸突发脑溢血走了。
那年,我才14岁,弟弟11岁。
我们跪在爸爸哭得一塌糊涂,妈妈大哭了一会很快擦干眼泪,一手抱着我,一手抱着我弟,把我俩抱在怀里,说:“别怕,以后我既是你们的妈,也是你们的爸。”
料理完我爸的后事,妈妈娘家那边的人多次找上门来,让她趁年轻改嫁。她坚定地表明了她的态度:“改嫁可以,要带上这俩姐弟。而且要供他们上完大学。对了,别忘了告诉对方,我不能生育。”
顿时,我心里五味杂陈。
感动之余,还有震撼,再夹带着心疼。
当初想不通她选择我爸的原因,似乎找到了。
因为她不能生育,所以才甘愿嫁给大龄、离异、带有2娃的我爸。
04
但我妈并没有改嫁。
一个人撑起了我爸留下的猪肉档,早出晚归。看着她瘦小的身板,抄起大刀用力砍排骨、大骨时,那刀就像砍在我的心,很痛很痛。
我想为她做些什么,好像都无能为力。
我让她雇个人帮忙吧,她总说费那钱干嘛,她能搞定。好在旁边猪肉档的李叔和我们家关系不错,经常帮忙分担一些粗重活。
很快,我上高中了。
我跟她说上完高中,我就出去打工吧,赚钱给弟弟读大学。妈妈很生气,怪我没出息,说钱的事不用我操心,她会想办法,让我专心读书,考个好大学,将来才有更多的选择。
我没有让她失望。
顺利考上一本线,去了广州上大学。
大学期间,我做了不少兼职,派传单、家教、学校地推促销员等,都有我的身影。
拿到第一笔兼职工资时,我给妈妈买一条裙子,向她证明我也有能力赚钱了,她很是替我高兴,连连附和到:“是啊,我闺女长大了”,说完还不忘提醒我多见识是好的,但别影响了学习,钱不够尽管说。
我让她打少一点生活费给我,想让她别那么辛苦,而她总是以各种理由塞钱给我,生怕我少了吃少了穿。
05
终于大学毕业了。
我弟也如愿考上大学。
我渴望毕业,因为我想早点拥有赚钱的能力,成为妈妈的依靠。
可能是因为大学期间,拥有不少兼职经验,让我在找实习单位时,颇为顺利地找到不错的工作。
此后,和我妈分担了一大部分我弟的学费、生活费。
慢慢地,我在工作上站稳了脚跟,升职加薪。彼时,弟弟也参加工作了。妈妈年纪大了,加上常年低头砍猪肉落下了颈椎病,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她才肯将猪肉档转让出去。
后来,我和弟弟商量着把妈妈接过来一起生活,可她总说她习惯了小县城里的生活,想想也是,罢了。
每到节假日或平时周末有时间,我都会和弟弟一起回去看她,或者休年假时带她去旅游。
她嘴上总让我们有时间多出去看看,别老是往回家跑,心里不知多盼着我们回去,听说我们要回去,早早准备各种吃食,以便于我们吃饱喝足后,还塞满后备箱,仿佛我们在大城市少了吃少了喝。每次我们离开时,她总是不敢出门送我们,直到我们的车开远,她才站在门口,任视线追随我们而去。
到后来,我成为拿年薪的人,弟弟出来创业。我们都活成了最好的自己。
那年,我36岁,弟弟33岁,妈妈59岁。
我和弟弟一起凑了钱,给妈妈在县城买了一栋百来万的房子,让妈妈当收租婆。我们,成了她的骄傲。
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我们又怎么舍得让她输。
谢谢你,我的妈妈。
谢谢你,选择来做我们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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