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近日,读《我们仨》,半夜却读到眼泪不能自已。杨绛用平实的文字,平铺直叙的方式,写了钱钟书和阿圆生病的时候,自己满怀惆怅的日子。
开篇的古驿道上相聚相失,当中写到的古驿道、客栈、小船,其实是指钱钟书最后住院直至逝世的日子,古驿道就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黄泉路,而在黄泉路与另一个世界之间,横亘着忘川河,所以杨绛先生用船来指代钱钟书所住的病房,文中写到船在渐渐漂向下游,其实就是暗喻钱钟书的生命在慢慢接近尾声——接近河的另一端。仔细看文中的描述,再对照钱钟书及钱媛先后入院的过程,不难发现这一章古驿道说的就是“我们仨”最后相失、天人永隔的那段时日。茫茫黄泉路,踽踽独行人——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送别了挚爱的亲人,如今只剩下杨绛先生一人用文字缅怀逝者,迷茫而又坚定地继续守候着这份回忆……
他说:“绛,好好过。”
我有没有说“明天见”呢?
晨光熹微,背后远处太阳又出来了。我站在乱山岗上,前面是烟雾蒙蒙的一片云海。隔岸的山,比我这边还要高。被两山锁住的一道河流,从两山之间泄出,像瀑布,发出哗哗水声。
我眼看着一叶小舟随着瀑布冲泄出来,一道光似的冲入茫茫云海,变成了一个小点,看着看着,那小点也不见了。
我但愿我能变成一块石头,屹立山头,守望者那个小点。
我自己问自己:山上的石头,是不是一个个女人变成的“望夫石”?我实在不想动了,但愿变成一块石头,守望者我已经看不见的小船。
自此,只留下一个老人独自守望者曾经的家。
老人说,我觉得我这一生并不空虚,我活的充实,也很有意思,因为有我们仨。我们与世无争,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
她爱他们,无论她在哪里,无论他们在哪里。
02
好友的妈妈得了癌,今天去医院看她。
没见到老太太的时候,我是很难过的。过去我经常去好友的家里,吃老太太做的手擀面,想到这一切,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可是见到老太太,她正在精神抖擞,笑逐颜开的吃女婿做的羊肉汤——一碗红红白白的汤里,放的有胡萝卜、山药、羊肉、加的有中药,闻着有股香甜的味道。配的一碟素菜——蒜香田七,绿色白色,颜色也很好看。老太太很开心,一口气吃完了两碗汤。
看来是我多虑了。女儿陪在身边,女婿早饭吃完就开始在家给岳母准备午饭,一上午的辛勤成果被很快吃完了,看得出一家人都很开心,那种幸福的满足感感顿时弥漫开来。
生老病死我们无法阻止,可这些,无法阻止我们的爱。
我想这就是我们人类和其他物种的最本质的区别。
03
迪士尼的动画一直都很经典,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冰雪奇缘》,简直是百看不厌。
纵然艾尔莎美丽与魔法并存,但是最爱的是活泼可爱有勇气的安娜。
艾莎与生便有控制冰雪的能力,因为一次陪安娜玩耍时误伤了安娜,国王和王后便将姐妹分开了。
安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姐姐为何疏远了自己。艾莎的魔法却越来越厉害,不受自己的控制。国王无奈之下,只好给大女儿戴上了手套。艾莎的性格越来越孤僻,内心的枷锁越来越沉重。
数年后,国王和王后遭遇海难,艾莎只能登基做女王。举行仪式那天,安娜遇见了汉斯王子,一见钟情。安娜向姐姐介绍自己钟情的王子,可艾莎并不看好。安娜不知艾莎的苦衷,撤掉她的手套,并质问于艾莎。艾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瞬间,王国由夏天变成冬天。
所有人视艾莎为怪物。艾莎决定抛开一切,独自一人生活,建立了一个冰雪城堡把自己藏在里面。
可是只有安娜没有把姐姐当做怪物。她说:“她是我姐姐啊,我一定要带她回来拯救王国,她不会伤害我!”
安娜经历了寒冷,野狼,也遇见了克里斯托夫和他的知心伙伴驯鹿斯文,雪宝。可她不知道的是,姐姐无意间又伤害到了她——心脏被冻结,如果没有真爱,最后会死亡。
汉斯对安娜是没有真爱的,他只是要得到权利。最后那一刻,当艾莎知道妹妹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多苦,还在最后一刻挡住了汉斯挥过来的长剑,姐姐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艾莎的眼泪温暖了安娜的心,安娜因为真爱,重新活了过来。
看了好多遍,可是每到最后一刻,还是特别特别的激动和感动。这种血缘亲情,这种真爱,真的不是生死所能阻隔的。
哪怕你是所有人眼中的怪物,你也只是我的姐姐,我爱的姐姐。
04
是的,只要有爱,在哪里又如何呢?
时至今日,我依然后悔,在我奶奶去世的日子我因为其他事情没能赶到,再见她最后一面。
今年回去立在她坟头,我分明又看到了她的音容笑貌,感受到了她那温暖的气息。是的,她在我心中,永不磨灭。
多少个日子,我们相依相伴,曾经以为那真是会永远继续下去,可殊不知,这日子竟然这么短暂,随着我求学离家,这些时光飞奔而去,再也不回来。
她曾经给我穿过第一个秋裤,曾经给我喝过第一罐可乐,曾经第一次告诉我什么叫月经,曾经告诉我什么是爱,她告诉我叫她不要带名字,只叫奶奶就可以。
那时候觉得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只要需要,就能找到她,依赖她。
可是啊,当时年少,竟不知她能依赖我什么呢?
她曾经告诉我,她对我要求不高。只求她去世的时候,我能去哭她一哭。可是纵然我哭了,也没能去送一送,她知道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是最现实的要求,可是我也并没有达到。
如今,我也已经到中年,也明白了人生中不该错过的是千万不要错过。可是有什么用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滋味,当真是让人痛苦难过。
她带给我了无限的希望和光明。这些,足够我一生都会去爱她。她曾在神前为我祈福祷告,希望我能有好的归宿,有好的工作,幸福的日子。我到现在还会为她愁肠百结,牵肠挂肚,不知道那个在另外世界的她过的怎么样。
如果世间真有《解忧杂货店》多好,能不能让我们也传一封书信,表达我们的留恋不舍。
纵然日子已逝去,可爱在心里永不磨灭。
05
风吹过,昨日重现。
这些爱飘在风中,温暖着整个世界。
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