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篮球

上了大学以后,我对NBA比赛的热情来到了新的高度,尤其是对雷霆队的喜爱,尤其是对杜兰特出走金州以后,只孤身一人扛起俄城大旗的维斯布鲁克的喜爱,甚至不愿意落下他的每一场比赛。

虽然我对比赛的热情高涨,但其实我并不喜欢去打篮球。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从小就不会打篮球,当然小时候是因为没兴趣,而长大了是因为对身高的自卑,以及对自己不会打篮球的自卑。而这些自卑,加上一点点懒惰,就使我一直不能下定决心去学习它,直到现在也是。

其实以前家里是有一个篮球的,那大概是在初二的时候吧,是父亲在一位亲戚开的体育用品店里买来的,160多块钱,在09年真的算高价了,父亲是希望我多去打篮球,好长个子的。

可惜那时候的我真的对篮球没有一点点兴趣,尤其是在一次体育课上抢篮板时被篮球砸了以后,当时我的鼻血就像拧不紧的水龙头的水一样,不停地往下流,染红了白色的校服。

再往后我就极少去摸那个篮球了。慢慢的,它表面的漆皮开始氧化剥落,看起来已经很旧了,我不免为它悲伤。再到后来,大概是高三的时候,它被送给了外公,平时拍一拍,锻炼身体。

我已经记不清父亲当时买回那个篮球时的表情了,不过我能猜到他一定是很开心的,因为他觉得那是一个能让我开心的,而且对我的身体有好处的东西,即使它很贵。

很久以前我还太小,父亲有多宠溺我,我是通过母亲的描述才知道的。家里曾经有一台胶卷相机,在90年代末那也是相当贵的了,就那样被我给拆了,父亲也没有责骂过我一句。

还有一次,我想要买一辆小的玩具汽车,求着父亲带我去买。等我和父亲回来,母亲都傻眼了,原来父亲买的不是一辆玩具汽车,而是一整排整整6、7辆。父亲只说了一句:“孩子喜欢就让它们(指玩具车)去比比哪一辆快哪一辆慢好了”。

父亲对我的宠溺可见一斑。


可是现在,我长大了。

有时候觉得成长真的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我长大了,父亲也老了。

我们不会再求着父亲买什么玩具了,也不会再让他带我们去哪里玩,去吃什么好吃的了。

相对的,父亲也无法通过这些方式来逗我们开心了。对于他们来说,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很残酷。

去年夏天,姐姐生下的小外甥已经两岁了,会说话会求着别人给他买东西了。父亲抱着他的小外孙隔三差五的就往超市去?小外甥不贪心,每次只买回来一小盒海苔或者一小包牛奶糖。当父亲拆开包装,小外甥就接过零食,尝了一口就开心的笑了。

看着开心的小外孙,父亲也爽朗的笑了,也像个孩子一样,笑声很大。

母亲说,很多年都没听到父亲这样的笑声了……

父亲

我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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