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不太平静的年,感觉一切都在悄悄变化着。唯一不变的是我依然在相亲的道路的挣扎,我有过仿徨、迷茫,甚至想过放弃。但是对房子的念想越来越强烈,我在想,万一有一天嫁不出去了起码我还有一个最后的归宿。可看着自己的收入,我觉得这个梦想遥遥无期。
姐姐又劝我考出去,于是2017年的春末夏初我第二次参加事业单位、公务员、教师的招聘,毫无例外地前面两个我都落榜了,竞争太大,几百人争一个岗位。在我的怂恿下,向行也回来参加公考了。她是裸考,依然在第二轮的时候被刷下来了。
“想不到一个山区水库的办公室人员都这么多人来竞聘,我表示服气。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外面带待着吧,老家确实不适合我。兄弟你加油。”向行的选择范围更窄,竞争压力也大。不过我也没有想到那么多人争一个岗位,加上向行只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刷下来她并没有难过。
向行好歹裸考都能进入第二轮,我却精心准备了几个月连分数线都不到,心情更加郁闷。
向行问我,“宁静,你有想过离开家乡再外面拼做点储备几年再回去吗?你的专业在家乡确实不太合适,这么多年了你没发现吗?”
“兄弟,我不想离家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我这样的人只适合待在小地方养老,大概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来碌碌无为的原因吧。”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是我佛系惯了。喜欢这种下班就有饭吃,吃完还能跟老妈一起去散步的悠闲生活。我无法想象向行说的在寒冷的冬天深夜里被房东赶、不知道如何面对职场的骚扰和同事的冷箭、更加不想经历一个人去医院看病的无助。向行的生活或许很精彩,可我不能复制,我只求现世安稳。
向行从此没有再提过这事,因为这也是我的选择。于是我寄托希望于教师公考,我知道自己非师范院校毕业又非直接专业,想考县里的小学教师有点难。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附近的乡镇,这样回家也方便。我进入了疯狂的考试模式,也许是我未曾做到全力以赴,只是为考试而考试,而不是为自己的理想而考试,到最后结果都只是差一点点。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看不到希望,为什么这么难?
姐姐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又停止发育了,二哥相亲再次失败。妈妈的血压不稳定,老爸去给人干活回家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在医院他趟一个月。除了社保报销外,那些七七八八的费用是我们兄弟姐妹4个凑起来付清的。我忽然觉得有些悲伤,父母生病是最能检验我们经济能力的时候。姐姐毕竟出嫁了还有房贷不能帮太多,大哥给太多大嫂会有意见,二哥工资不高还要存着钱找老婆,我工资又这么低,真的是想干什么都不行。
毕业这么多年,真的一事无成,年纪一大把还嫁不出去、也挣不到钱、找不到好工作。星座上说,白羊今年水逆,果然没错。感觉自己背到家了,做什么都不顺。我忽然很信命,可能就是老妈说的,我命不好再怎么努力也还是这样了。有一种悲伤,深深根植在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逆流成河。
在这么倒霉的一年,我认识了许梦溪。许梦溪是我姐介绍的,姐姐和许梦溪的姐姐是小学同学,他们在聚会上恢复了以往的联系。姐姐有一次手机坏了发了个朋友圈,许梦溪的姐姐就让姐姐到他那里去修理,没有要人工费只是象征性收了点配件的费用。姐姐接触过这个人,觉得不错问才给我介绍。
许梦溪,一个比较诗意的名字,但是跟他本人一点都不搭。许梦溪,身高160,家里有2个姐姐都已经嫁人,父母是开快餐店你的,他中专毕业之后就在县城人流比较大的商场边上开了个小小的手机修理店。听姐姐说,她好几次特意经过他的店门口,发现生意不错,忙的时候还是他爸过来送饭的。许梦溪的人际很简单,除了手机修理店就是去市里的电子批发城进货。一年前买了一辆车,还自己全款买了一套小二房。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交女朋友,用他的话来说是被人嫌弃个子矮、不懂风情吧。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喜欢他,因为我们站在一起,我比他还高一点。许梦溪走路喜欢拖地,还总是习惯性驼背,这可能跟他长期低头修理手机有关吧。姐姐劝我考虑一下,这年头靠自己买车买房的人很少,尤其还是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虽然有点驼背,矮是矮了点,但起码眉清目秀。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些年来比许梦溪好的男孩那么多,我为什么最后都是错过了?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发现自己越活越沉闷,对人生看不到了希望。我想逃离,可是却发现这个世界知名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终究我还是要面对这一切,心情也很低落,我想也许恋爱能让我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