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替之际,荷尔蒙在校园中蠢蠢欲动,突如其来的暴雨,也无法浇灭男女们火热的心肠。这段日子里,心思甚是烦躁,无心看书也无心睡眠,脑袋里的念头愈来愈多,这个世界是可疑的。
慢慢地,我否定了生命的有趣,并开始思考——“我为何活着”“活着是为了干什么”周而复始,没有答案。走在校园里,男孩子们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挂着一些不知所云的项链,女孩子们精心打扮粉饰了自己的脸蛋,穿上短裙漏出雪白的大腿,他们三五成群,成为了一种独特的风景。夜晚的操场,四下里充满着暧昧,有人在偷偷享受恋爱之初的酸甜,青涩且单纯,也不知从何时,我不再向往这样的夜晚,我的身体告诉我,我想要更加纯粹更加狂热的方式,就像春天在对樱桃树做的事情。奈何这种念头是不能说出口的,我并不为之感到羞耻,每当它出现在我的思绪之中,我就知道人类自有意识以来努力把自己与动物区别开,到头还是像一条猪狗一般,被自己定义为低俗的本能牵制着灵魂。
走在跑道上,身边无数的跑者一个接一个的从我身边超过去,我已经记不清,多久之前我还和他们一样,望着前方不断地跑,想征服这条跑道,拼了命一般和自己较劲,每一次都在追求最后0.1km的极限。比起现在仿佛当时有用不完的精力,现如今精力有限到只能精准打击,处理完每一天必要的事情就已经身心俱疲,无时无刻的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好似生命力在悄然消散。
午夜,室外逐渐退却了喧嚣,隔壁宿舍在偷偷喝酒,楼下的情侣在闹着分手。此时,我感觉进入了一个不同的维度,在这个维度中,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听力也变得格外的好,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屋外的动静。慢慢整个世界变得悄无声息,我也躺得腰板生痛,“这啥时候才能天亮啊?”
我实在是厌恶了睡不着觉,一堆没有答案的问题还有腰痛揉杂在一起的夜晚,在大夫开的几副药里,挑了几种吃了下去——我睡着了,早晨的太阳夹杂着青草的味道,穿上衣服大步流星的去上课,一切都变得格外的清晰,我很好奇,到底是少了什么?能让我如此的轻松?迎面走来一双雪白的大腿,我明白了,没有人在我脑袋里开会了,脑袋放假了,我很享受这样的状态,没有焦躁,没有不安,没有愤怒,没有烦恼……一切变得是那么容易接受,原来生活不过如此,吃饱喝足足以。
我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两天、三天、四天……在此期间,一场机缘巧合,一只小兔子成为了我的室友,我们俩每日作伴,一起晒太阳,一起玩,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观察它的一举一动,真的是可爱到心里。看着它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生活,“它不会厌倦如此的生活吗?”“在一个笼子里,不会感到局促想要逃离吗?”声音很远但是我感受得到,我愈发的感觉,我好像和它一样,只不过笼子没有这么小,想到这里,我如同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我感觉药物让我相信了一种假象,它在悄然间杀死了我的灵魂。现在的我空白的像张纸,四肢如同发面一样软弱无力。
如温水中的青蛙一般,连女孩子身上的芳香也很难勾起我本能的欲望。我推开了药片,拿出被我扔在衣柜里许久的运动鞋,走到跑道上,加快了步伐,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些跑步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我超过。浑身的细胞都在抗拒,可我不会停,心又重新燃烧起来,又有了一把火燎了世俗的冲动。“我才不是人畜无害的兔子!会有无数的巅峰等我攀登,我要拥有我想要的,在死亡之前,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会拥有我想要的一切,我没有病,该吃药的是这个世界,去他妈的!“汗水浸湿了衣服,心脏在砰砰直跳,我感觉到了生命跳动。待我停下脚步,才发现,操场上纷纷的情欲早已替换了汗水,趁着夜色,男男女女不再压抑着冲动,却又彼此有一丝害羞和胆怯,卿卿我我,像是我的小兔子第一次见到草莓一样,小心翼翼。
此时,一个女孩与我擦肩而过,披肩的长发随风飘动,即使走出数步,仍有一丝香甜。动物那般的欲望又盘踞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