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
一生夫妻半世嫌,也曾苦来也曾甜
半生心酸半生累,半生嫌弃伴百年
一生夫妻半世嫌,两看相厌心里烦
梦里掐他千百遍,醒来添衣怕他寒
一生夫妻半世嫌,磕磕绊绊过百年
奈何桥上牵手过,来生还续前世缘
一生夫妻半世嫌,两杯清茶煮流年
若道还有来生事,依旧与子话油盐
一生夫妻半世嫌,再苦也要装着甜
上恩下育未尽完,怎可独自任我闲
一生夫妻半世嫌,九分苦来一分甜
人生若有重来日,不悔与他今世缘
这首诗道尽了夫妻之间的酸甜苦辣,俨然是夫妻一辈子的真实生活写照。
就拿今天我们老两口吵架的导火索_浇花来说吧:
家里养的绿植,通常都是水培的由我负责换水,土栽的由老伴儿负责浇水,每月的第一天,是他自己定的浇水日。
前段时间,我发现客厅铁架子上的一盆虎皮兰叶子快干枯了。问他咋回事儿,他说他从来不浇那盆,也就是说从春节前我把那盆虎皮兰,从飘窗移到铁架子上之后他就没有浇过,掐指一算,已经三个月了。
问他为啥不浇,他说架子上的他不负责,他只负责阳台和飘窗以及书房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我俩又整岔劈了。
算了,我浇就我浇吧。还别说,虎皮兰生命力确实顽强,浇上水的第二天,叶子一个个都又支棱起来。
前两天,我看见老伴儿给铁架子上的虎皮兰浇水,就告诉他一周前才浇过,不用浇。心想,你不是说不管铁架子上的么?真是莫名其妙。
我特别喜欢养虎皮兰,每年春天都会培植几株。今年也不例外,一开春,我就在北阳台上一个稍大的花盆里插了几片叶子,因盆里水份大,大部分都烂掉了,插了好几次,最后只成活了二片。见花盆里还剩余空间,我又把书房里的一小盆虎皮兰移植到了这个花盆里,前几天刚浇过水。
今天6月1号,是老伴儿固定的浇水曰,我怕他把我移植的那盆虎皮兰也给浇了,昨晚临睡前特提醒他不用浇。当时我在客厅,他在主卫,我清晰地听见他说好的。
早上准备好早餐,我去北阳台看那盆虎皮兰,一看,他还是浇水了。
问他为啥浇,他说我让他浇的。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又误会了。
由此引发了争论,各说各的理,就这一丁点事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早餐吃得也是一肚子气,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真有那种“梦里掐他千百遍”的冲动。
该做午饭时,他嬉皮笑脸地过来问蒸不蒸米饭,我还是一肚子气,正“相看两厌心里烦”呢,就没搭理他,继续坐沙发上喝茶。他把米饭蒸上后,看我没给他倒茶,一声不吭地回书房了。
搁平常,我泡好的第一壶杯,总是先给他倒上一杯,今天门儿都没有。
我气都气饱,中午压根不饿,干脆削一个苹果当午餐算了。搁平常,我削好苹果总是先分一半给他,今天照样没门儿。
吃完苹果,我躺客厅沙发上午休,后来听见他从书房出来,到厨房清理一下垃圾也进主卧午休去了。
下午四点多感觉有点饿了,我起身去厨房削了根黄瓜吃,然后继续躺沙发上假寐。不一会儿他也去厨房叮铃咣当一阵,不知道整的啥菜,端餐桌上自己吃将起来。
五点多,我饿得有点抗不住,就到厨房把早上剩的一小块烧饼吃了,又吃了一个变蛋和西红柿,本来还想再整点东西吃,忽然想到了传说中的轻断食,不若趁机体会一把,点到为止算了。
下午六点多,我正在次卧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走到卧室刚准备接,声音就断了,接着他的手机又响,他说是姐打的,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姐说给我们准备了五六个小西瓜,看是我们去拿还是她送来。肯定不能让姐送,必须是去拿呀。我很自然地给姐说让他这就过去拿,那语气姐根本听不出我俩正在“冷战”。真是“再苦也要装着甜”呐。
他把西瓜拿回来,往厨房一放,又一声不吭地回书房去了。
我想继续轻断食,正好拿西瓜点点饥。于是洗好一个从中间剖开,用勺子挖着吃,吃着吃着,把“冷战”的事儿给忘了,大声喊快来吃吧,可甜了。
他迅速过来,还绷住一脸笑容,最后实在绷不住了,就笑出声来,看他那样子,我也忍不住跟着大笑起来,这一笑,气全消了,啥事儿没有,老两口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谈天说地起来。
唉!这“一生夫妻半世嫌”,再嫌也过一辈子了,哪能还像年轻时那样,一冷战就是好几天。到了这把年纪,只能“两杯清茶煮流年”了,还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