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ind of Victoria Bay
我们的信心说主是什么，他就是什么。
I
我家住在皇后大道西，
这里的马路不够宽，
这里的大楼又高又挤
这里的空气闻一闻，还算可以。
我们本不是皇后的子民，
原是黄帝的后裔，
即使这个错误，
看起来如此美丽！
我们每天都在数着
星光和灯光中闪烁的种种奇迹，
一直都这么殷勤，
永远这般努力----
为了房子、车子和一小块地！
我家住在皇后大道西，
全世界人都是我们邻居。
如果听不懂我的话，
你可以讲英语。
至于普通话，我们正在认真学习。
既然你不信佛，
那就应信上帝。
假如你只有情（钱），
人家定无（有）意！
这里的港口通向任何一个码头，
这里的飞机驶得进每一块处女地。
别问我明天会在哪里，
也别问错误是不是依旧美丽。
也许历史本身就无所谓错误，
也许美丽本身更无所谓神奇！
II
听不清的
是语中无奈的喜悦，
看不见的
是眼角忧郁的笑容。
如果需要
可以重来一次，
就象无数次想来
又来过的无数次。
明知
这不是最后一次！
习惯了
在没有观众的舞台上演戏，
热衷于
在没有读者的书上写字。
要是应该
可以放弃无数次，
就象唯一的一次放弃
又放弃的唯一的一次。
明知
这，是最后一次！
III
我等着你会来，
十年、二十年
过去、现在和将来
始终等着你会来。
我想着你要来，
天上、地上
坐时、站时和疯时
一直想着你要来！
你想着我要来，
十遍、二十遍
醒了、睡了和死了
一直想着我要来。
你等着我会来，
风里、云里
哭着、笑着和梦着
始终等着我会来！
IV
你不明白
我为何难过，
我也不明了
你要问我那么多个为什么。
你知道我无法告诉你吗？
正如你没有告诉过我！
前后的窗子都已封闭，
再多的柔情蜜意
隔着玻璃
全然一触即逝。
----承诺包围着----承诺，
不能穿越！
明明你脸上挂着
我常有的困惑，
明明你在为我难过而难过
又何必还要问我！
V
那朵花
给你以前便已枯萎
那份真挚
付出以后才知可贵
余下的香色
不曾与你相随
美丽只是影子
闪过瞬间的寂寞
你木无表情的一瞥
动摇了所有谎言
轻声一句问候
赶得走任何乞求
VI
有一天
天会塌下来
痛苦象病魔
吞噬软弱的灵魂
任凭多么坚强
或者多么顽固
谁都会有这一天
也许一辈子有无数次
但不见得是末日
这一天到来以前
到哪里隐匿？
能够逃避的，也许永远----
无法摆脱！
最好走到哪里
都冒似不惑
那片纯净的天空
叫愁云化做狂风骤雨
将肮脏冲洗彻底
把痛苦当做一道甜食
十二点的宵夜
吃了
进入另一个世界！
VII
港岛上空有许多老鹰
不在险山峻岭上飞行
喜于高楼大厦间徘徊。
在没有冰雪的四季里
寻找苍凉和憔悴；
在温情泛滥的沙场
冒充英雄好汉！
香港公园有好多蜻蜓
爱当着水底的鱼虾和王八，
旁若无人地交配。
在没有理想的追逐中
制造感情；
在毫无冲动的拥抱里
假设缠绵！
香港的地下有很多鬼魂
不管白种、黑种和黄种
总于人多的地方闲游。
在燃烧的香火纸钱中，
谈论贫穷和富有；
在饭前的祷告声里，
忏悔公平和自由！
VIII
秋天的风
刚吹到维多利亚港，
十月，便已成回味。
哪儿可见浩荡长江？
哪儿可嗅沁香的金桂？
好似才开始的夏季
依旧四月的绿
繁花从山间路缝
静静地等待
向往北方
盼望冷酷
和----
狼的号哭！
IX
记不得昨晚
梦见了谁，
柯士甸道的精灵
遮去了视线，
圆不成千秋愿。
扯旗山顶的野兽，
整日对风卖唱，
为醒着的梦伴奏。
夜光划过芝麻湾和青洲，
泛上西博寮海面。
微凉的波涛，
吹不皱暗淡的笑魇。
薄扶林的森林
藏不住太多真情。
梦中梦，层层剥离
迷外迷，节节崩溃，
只记得
晨曦岛上----
圣父、圣子和圣灵！
X
那个十月的中午，
阳光搅乱了树阴。
秋风中盛开着蝴蝶以及
香江翻卷的波浪。
蚂蚁不停地从泥土里
搬运冬天的食物。
蚊子肆无忌惮
钻进你的裤腿。
天空已被树影揉睡，
蓝蓝的，绿绿的
连接成一片。
阳光慵懒地爬上
半山的石阶，
又从悬崖和树顶坠落
最后栖息于
游人的长凳----
天黑以前，
不会醒来！
XI
我要带你
到天空飞翔
你是我的翅膀
我是你的理想
我要带你
遨游海洋
到最深的海沟
挖掘幸福的宝藏
我要带你
到高山攀岩
你踏着我的信念
我握着你的钢钎和锁链
我要带你
穿越沙漠
你是无时不有的风暴
我是无处不在的尘埃
我要带你
驰骋草原
追赶地上的白云
和心中的天狼
我要带你
去热带雨林
与虎豹相嬉
伴毒蟒同眠
我要带你
尝尽人间的罪孽和苦难
我比你卑鄙残忍！
你比我野蛮猖狂！
XII
今夜
放我去你的世界，
当岁月不计年轮，
生命终无体验，
我的眼界永远无法
跨越你的极限。
扭曲了的目光，
反反复复燃烧；
烧不完的思虑，
燃不尽的幽怨。
多一次，
不惜一切的渴望
你灿烂的诺言
和嘲弄的火焰。
没有一次能靠近，
更无法逃避。
你编织的
这出悲剧
依旧不肯落幕。
今晚
你放我进天国，
他日
我梦醒何处？！
XIII
鬼佬衷意太阳
公园海滩，男女老少
哪儿都要晒一晒
晒不黑，晒得靓。
鬼佬不怕冻
不管冬天或冷气
要穿裙子露出腿肚。
鬼佬不怕羞
屋里屋外
样样都敢干。
鬼佬不怕丑
有话说到底
再多都愁不白头。
鬼佬爱干净
早晚要洗两次。
鬼佬怕写字
除了签名
全靠打字。
鬼佬肠子短
吃得下面包和肉
吃不下草。
鬼佬爱放屁
哪儿响，哪儿有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