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天生不美丽。
太美了可以成仙可以作妖,前途光明,何必走这险途。每一个精灵都要褪去尘世间肉体的沉重,才能在隐约的痛苦和欢乐中飞舞。
她们五官让人印象深刻,很多人说她们丑,说她们丑却不嫌她们丑,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喜欢她们,并用已经不太时髦的那个词“性感”来长久地评价,或者无奈找不到更好的表达又热情又干巴地说——“有味道”。
味道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她们在我们能见到的热闹中飞舞。
小报不断地追逐着她们吐纳之间的花絮,让我们看,看她们影影绰绰的背影。一些端着架子的杂志中会把她们叫做尤物,稀罕她们的与众不同。
想说的,能说的,该说的,她们自己都表达得很好了,唱得总是要比说得好啊。在远古的时候她们就是那些歌喉最美的鸟。
现在,她们是植物。
女人总是有些像植物,或者植物的一部分。生命在纤细的根茎中流淌,开出美丽的花,结出美丽的果。如果季节没有错过。
她们善舞,灵魂随着飘动的裙摆飞扬,奇怪的是,舞步都没有踏到季节的节拍上,有意,无意,还是天意?
一个她叫莫文蔚。
在《食神》里是龅牙妹,在《猪扒大联盟》里激素失调混身长满浓毛。她有多大的自信和快乐可以如此扮丑?她有能力丑更有能力美,越看越美,无法追逐效仿,不需要锦缎的烘托,就那样纯天然,乌云般浓郁的头发流泻在瘦削的脊背上,优美的四肢沉静时也似乎在舞蹈。
另一个她叫梅艳芳。
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怎样面对无数的眼神,如花百变。在她该知天命的时候,上天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如何面对自己?
她放弃了痛苦的身体,也摆脱了身体的痛苦。像开在秋天的花朵,她不要结果。
在《胭脂扣》中,她如花,前世今生寻找爱情,在《胭脂扣》外,她梅艳芳菲,在漫长的等待中等待。“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如果爱情是文字营造的空中楼阁,那么歌曲中带着旋律的文字呢,又演绎出了怎样的爱情架构。
她们唱歌,有时候会哭泣。
没有人能知道是为什么,除了猜测。
即使太阳风一样的莫文蔚也唱着:“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当看尽潮起潮落/只要你记得我。”
她们自顾自地唱着,可以想像,有时是为别人,有时是为自己,有时谁也不为,想唱就唱。周围的人影模模糊糊。
她们是盛夏的果实,制造着惊喜和意外,她们是秋天的花朵,绚丽着我们眼前寂寥的风景。
花一样的女人,女人中的花啊,开得久些,再久些,让这些精灵拥有自己想要的快乐想要的飞翔。
“女人花 /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 /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 /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 /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