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 ‖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昨天看了What You Need公众号创始人之一Blake的人物访谈以后,心里像是慢慢填满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似是感动又似是感悟,似是懵懂又似是清醒,种种似是而非的情绪夹杂其中,不可言喻。

文章的最后是一个二维码“20岁博物馆”,一个问卷的链接,我忍不住点了进去,尽管我还没到20岁。有很多关于20岁的问题,我厚着脸皮一个个填了上去,反正离20岁我就只有8个月了,四舍五入也算是20了。

对于年龄,我并没有像很多女孩子一样介怀,也实在说不出“姑娘年年二八年华岁岁颜如花”诸如类似的话。但我依然很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年纪,长一岁便是一岁,一年过去便是一年。

每逢生日或者新一年的到来,我都会回头审视自己走过的路,一点点扒出自己平日里可能不敢面对避如蛇蝎的东西,譬如工作里自己的失误和马虎、学习心态上焦躁好高骛远、待人处事不够耐心等等,甚至会列出一整张表一项项罗列出对自己的不满。平日里从未和别人提起,毕竟有点神经兮兮的,但每次我做完这些事后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没有对自己的气急败坏,因为在做这些之前我很明确自己的目的——不论列表里有多少项,一定要接受那个最糟糕的自己。

我总是希望可以很清楚地认清自己,一空闲下来就会想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或者要做的事,Taylor说她有时都不能理解我怎么能时刻都不停地运转自己的脑子。但其实很多时候我思考这些的时候脑袋里都是完全真空状态,我只是想要逼自己,可究竟想要逼出个什么结果我却甚少深究,说到底就像是少年维特的烦恼。

《少年维特的烦恼》书中有那么一句:“在混乱而矛盾的力量的迷宫中,人性找不到出路,此人就非死不可。”

但人生还那么长,大多人困在迷宫里始终坚信会有出路的,我也是那些大多人之一,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可这些终归只是人生必经的一段路,仅此而已。

写下此书的歌德也曾说过:“幸运遭到阻挠,活动受到限制,愿望得不到满足,这些都不是某个特殊时代的、而是每个人都碰得着的不幸事件。假如一个人在他的生平不经过觉得《维特》就是为他自己写的那么一个阶段,那倒很可惜了。”

那这么看来,至少我以后不会可惜没有这个阶段了。

于我,过去、现在及以后


对Blake的访谈里,Blake说他父亲曾和他说过那么一句话,做对的事,永远不会做错。

20岁上下年纪的男孩女孩们,大多最怕的就是做错事,怕会后悔,往往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事。长辈苦口婆心的话觉得有代沟不想听,朋友之间交流又大多止步于娱乐八卦,我们不知道要和谁说心底的不安彷徨,于是有时陌生人才是我们觉得可以尽情倾诉的对象,网络上那些疯狂转发的鸡汤励志文成了唯一的解药,可每每看完却依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生活。

而遗憾的是,我也不知道,我也给不出真正的解药,我也在20岁上下的年纪。

究竟什么才是对的?

在电影《后会无期》里贾樟柯扮演的三叔把浩瀚批判一番时说道:“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

可20岁尴尬的年纪,说是小孩觉得别扭装嫩,说是成年人又觉得假装成熟。

无数成功人士最经常告诉我们的就是,做你喜欢做的事,这就是对的。

可是,你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吗?喜欢的就一定合适吗?合适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纠结这个其实并没有多少意思,因为我们最终还是在一个死循环里找不到出路。而我一直以来告诉自己的始终是做自己现在想做的事,管它未来洪水滔天。

我以后想要一栋很大的房子,里面有很多花花草草小猫小狗。

我以后想和好朋友环游世界。

我以后想去做国际义工。

……

很多时候,我们思考的只有以后,觉得那些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才是我们心里爱而求之的蔷薇,却往往忘了蔷薇旁伫立着的那头猛虎,那才是我们现在该有的样子。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这是英国诗人西格夫里·萨松曾写过的不朽警句,余光中先生将他翻译成“我心中有只猛虎在细嗅蔷薇”。意即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穴居着一只猛虎,只是在虎穴之外仍有蔷薇丛生。

“人心其实是猛虎和蔷薇的两面体,若缺少了蔷薇不免莽拙而流于庸俗,缺少了猛虎不免怯弱而失气魄。”

某天某位无名氏,在后面加上了一句“盛宴之后,泪流满面”。我感慨于TA见过浮华盛世之后油然而生的感动和感悟,但20岁的年纪还远未经历那场盛宴。

我心有猛虎,尚未觉醒;我心有蔷薇,有待细嗅。

即便我们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至少现在做好我们可以做好的想做的事,唤醒心中的猛虎,才有细嗅蔷薇之日。

如此看来,做对的事,其实就是过好你的现在,好好地度过少年维特这个阶段。

心有猛虎  细嗅蔷薇


我和Taylor说我有很多想做的事,甚至列了个清单,里面有两个今年的终极目标,具体是什么就不细说了。她说我有这么多想做的事,做得完吗?

在很久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有这么多想做的事,列出清单如果不做不仅打脸而且似乎毫无意义。可是我逐渐发现,一件事你曾有过很想做的念头但如果你不记下来,再怎么强烈的意愿也会随着时间慢慢被磨掉。而最重要的是列出清单的目的,我不再是为了强制自己全部达成,而是一个个随自己的喜欢和心情慢慢地挑着做,今天兴致来了就写篇文章,明天想看哪本书了就马上翻出来看等等。

我不再有强制性地控制自己习惯的欲望,告诉自己,文章写多少就多少,书看一本就一本等等,心底的浮躁奇迹般地被压了下去。越没有细化的目标我就越轻松地去做想做的事,不经意间比起以前我已经写了很多东西,逐渐开始看了一本本书,画了几个小图画……

清单里的事我一样样地开始做了,里面的事我永远不会做完,因为没有细化的目标,我只是单纯地做想做的事,不带任何功利性的目的,可它给我的成效却是比以往任何强制计划来得更大。

心里的猛虎逐渐苏醒,它虽有狂暴之时,但总会因蔷薇而柔和。

少年维特的烦恼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安静地接受然后等它过去。只是可惜当年的维特内心的冲动欲望与现实的冲撞交织,一心自顾寻着出路却忘了去做好该做的想做的事,故事的最后是满满的蔷薇花开,却再不见那头猛虎。


20岁的少年,愿你——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静待盛宴,诚勇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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