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因为脚扭了一下,去看大夫,今天早晨去医院,护士热心的给我介绍了一位“专家”,坐下,大夫简单问了一下,就说去拍个片子吧!
我问:我感觉不是很严重,怎么确定它的受伤程度?
答:拍个片子就能看出来。
问:我48小时之内冷敷,然后热敷,喷了云南白药,我感觉在好转。
答:拍个片子可能放心一些。
问:会怎么样呢?最糟糕的后果。
答:骨折,有时骨折会没感觉?从楼上摔下来可能没事,一个小地方也可能骨折。
问:我不是专家,可是如果骨折了我不就动不了了吗?
答:那不一定,拍片子才能看出来。也许会有碎骨头现在没感觉。
问:如果真有碎骨头,身体会有反应吧,不会像我现在这样有红肿但不太疼吧?
答:那都不一定,这没法判断。
问:大夫,一般你是不是先给我检查一下脚踝,望闻问切吗不是,先从外观判断一下。
答:不用。
看病看到这里,我觉得胸口很堵,焦虑增加。有恨不得呼他一巴掌的冲动,然后再贴上一个标签:拍片专家!
最近一年的各种体验,让我对自己的身心脑有了更多的看见。
我的身体越发敏感,从直觉上我觉得这个大夫不靠谱,如果是原来,我可能被他带进焦虑的节奏里。
现在我会根据自己的感觉来评估,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感觉脚部虽红肿但应该没有大碍,但是需要有个专业人士帮我评估开一些对症的药物,一并告诉我注意事项。
于是我又找到护士,问她可否给我推荐别的大夫。
护士很热心,又给我推荐了一个大夫,看到大夫的第一眼,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很靠谱。
这个大夫先让我脱下鞋袜,认真给我检查一遍,然后告诉我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两周便可痊愈。我说有个大夫说有可能怎样,他哈哈大笑说没可能,如果那样你的身体会有什么反应之类。
这个大笑,像一缕阳光,让我一下子完全放松下来,我想是因为这样的对话,验证了我的身体感觉的准确性。
我曾经以为运用我的聪明才智,以我一年300本书的精神,我可以扫除前行路上的一切课题,以我完美记笔记的课程中的我在,以我课后逐字逐句回顾的魄力,我可以将我的创伤逐一分解。
我高估了大脑的能力,低估了心灵的力量。
痛苦到底是从何而来,原因也很简单,童年无处可逃的痛苦让我们不得不跟身体解离,遁入头脑的世界,一头扎进被头脑绑架的人生,感受不到扎实的存在感。 这几乎是所有痛苦的来源。
回到身体,建立跟身体的链接,是最有力的将自己从无边无际的虚无感中带回现实的方法。
虽然懂得,可以从知道到做到,其实需要跨过一个千山万水的距离,也许没有那么长久,但至少是一点一点的看见每一个体会,每一个情绪背后的动力,一点一点,没有捷径。
在这个过程中,爱自己,且是温柔的爱上自己。
我想是有一颗愿心。
似乎我站在田间的这头,我知道那头是一片花海,我要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也或许,其实,脚下已是花海。
这半年,我在每一个间隙和时刻去看回自己,不断的轻轻的捧着我的大脑,告诉它你辛苦了。
我是一名高校的老师,我靠着我聪慧的大脑也可以过的很好,只是心里有一份终究未能抵达的不甘心。
于是,我持续跋涉,当我的一个又一个的感受被好友照见,我的心里热泪盈眶,原来我的感受如此的丰富,原来我的大脑在过去的岁月里给到我那么多的支持,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深深的感恩。
我的志向越发清晰,我想做一名用身心去传播正能量的讲师,我想做一名真正可以影响来访的咨询师,我想成为一个人格稳如磐石的 人。
只是,现在的我没有了往日的快马扬鞭,没有了怎么还没有到达的急功近利,也没有了我一定要走到哪里的执着心。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可以一个时间做好几件事的体验正在被悄悄的置换,在一个时刻里我只能做一件事,全身心的,这并不是说不能同时进行,只是当下的我无法再那样操作。我想是我的心慢慢的回归了身体,游离在外的灵魂慢慢的归了位。
我知道,我需要在岁月里慢慢的磨砺,我需要在生活中修行,我需要沉下心来,在每一个相遇里看见自己。
这急不得,也不需急。
然后,我相信我想要的,会是我愿力的馈赠。
信任命运的善意,信任设置的每一个关卡。
过往已逝,当下正来,接受无常,享受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