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读书时，也是写字的时候。我会拣最好的时刻，愿望最强烈的当儿，边读书边写字。
黎明，有时风有时雨，有时鸟声，或许有时还有下雪的声音。一贯听着枕边的鼾声，是这样熟睡的鼾声，让我能够流畅地写出字来。鼾声戛然而止时，我会惊慌地推搡几下，待鼾声又起，我抿嘴笑且继续写字。
黎明，四季黎明的天色不太一样。迟与早不一样。背景不一样。鸟的多少与叫声不一样。风声听起来也不一样。
春天夏天的时候，黎明来的早一些，秋天稍晚，冬天最迟。冬季的黎明，若晴，天色在辰时之后慢慢大亮起来常常有阳光，若阴，天色要延迟到辰时末。
鸟在春夏时起的很早，鸟的叫声常常在卯时就能听到。秋季晚一些，冬季更晚，约摸伴着天色与阳光一起来，或者比天色与阳光早一些，大多辰时就能听见鸟声了。春夏的鸟多，成群结队的来，叫声清脆。秋季少一些叫声凝重一些，大概要飞到南方一些，叫声中有离别之意。冬季，鸟更少，鸟声稀稀朗朗，五六只左右，经常跳跃电线杆上。
黎明，春夏秋时，大风时候不多。即使冬季，只偶尔听见呼呼的北风，往往很冷的时候，风和空气一样会凝固起来，天寒地冻的硬度感很强。鬼嚎一样的冷风通常夜里，昨夜就是，寤寐间感觉风在窗外疾速地走，裹紧被头，后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再醒就是黎明。黎明会让我坐起，披上厚厚的棉睡衣，写字。
黎明，我经常先看书，后写字。看一到两页书，就知道要写什么，心里要说什么，这种境况常有。也有不先看书直接写字的时候，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境也常有。反正都是非常想和自己言语的时候。想言语的时候很多，黎明是好时候之一。好时候的空间很安静，安静的就听自己呼吸，呼吸出来好多好多字节。我就欢喜。
我想，大概很多人不能理解，写字干嘛？有啥用呦。我说，没想干嘛，没想有用。我心喜欢。
我就欢喜，我心喜欢。就够了。黎明里写字可以叫黎言，黄昏里写字就叫暮语。合起来综合一下就叫黎言暮语。
言未尽语未完。鸟声响起。
2017年1月2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