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旧书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大学时代的随笔集。在封页上用紫色荧光笔写着“青春这个词,美得让人后悔”。
真的,时光表面上淹没了过往,实际上是把过往的悲喜转入潜意识,强大而无所不在地影响你,甚至是左右你。
有时候,我会在很细微的一件小事上想起从前,所谓怀旧的时刻。可能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个恍惚的时段,或许是在晚归的公交车上,或许是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口,又或许是经过一个熟悉的路口……
每当这些时候,一直作为背景响在耳机里的音乐,突然立体、清晰起来,所有眼前的景物都沁润上一层电影里的迷幻光影,而自己就在忧郁的歌词和曲调里,悲催的仿佛电影主角一样,折腾在不同寻常的命运中,正百转千回着。
其实,有点滑稽的,不是么?不是伟人,不是名人,就不要把自己往历史事件上靠。所谓这些情绪,只能低调着感慨——原来时光匆匆,却从不曾带走。有时连感慨都会惹来嘲笑。
然而,我们又怎么可以不在意,那些叫做青春的每一日呢?我们怎么可以不在意,曾一起经历的那些轻狂、温暖,和感动?怎么可以不在意,那些亲近过又相互背离的时光?
我们也都明白的,所谓青春的隆重,只在我们的记忆里。青春年少时,时间像黄金,又重又实,过得慢,欢喜与忧愁都沉甸甸的。不用太久,十年以后,就觉出时间像杂草,欢喜与忧愁都变得像过眼浮云。
在更早的年岁,都迷恋白衬衣,都相信自己的故事是独一无二,曾在无数睡眠走失的深夜想象某一段轰轰烈烈,这些,是在16岁独自盼望的事,无比执着。
但是,总会有某些东西打断流畅的想象,当所谓轰轰烈烈真的到来,在神经抽搐,心力憔悴的每一秒,安静朴素真的曾是一个美好的词。
青春,没有背叛和伤害,没有转身和离散,或许就不完整。这些事,只有经过时间的沉淀后自己去慢慢明了。就像原来说过的,我们可以把一切不信、担忧、愤怒、迷惑都交给时间,其余的放在心底,经年后于细小的时刻,在一杯茶,一副相片,一摞旧书和一本注定要沉沦在时光深处的随笔集跟前,低头,感慨,然后慢慢学会不再因这些旧事而泪流满面。
以模糊面目游荡在我记忆里的故人,不管彼时我们究竟了解对方多少,我们的曾经,都有一面是连在一起的。那我们的以后呢,许只能在念及彼此的时候,道一句“若人生只如初见”。
或许,等往事真的如烟,我们才有这样的立场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好似在岁月的河流里,捞起从前世飘来的一件衣影,晾干之后,还能穿在身上。
时光匆匆,一切都只能加上“或许”的前缀。那么,还需要那么执着作甚?
偶尔的想起,不带任何情绪,只以此祭奠那些,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疯狂,一起执着,一起迷失又重新站立的,曾经。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12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