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

这是一个庞大的时代,万波涌集,沸涌翻腾。

我是这片大海上的小小扁舟,扬帆起航的那天,我就下定决心独占鳌头。可身处汪洋,我才真正觉得力不从心。我所热爱的,我所期盼的,离我遥不可及。生活像是公式般运算的,但又多了许多逻辑,所以有时候1加1并不等于2。很多时候,我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成仙,普渡众生。醒来后才发现,梦确实是相反的,需要普渡的恰恰是我自己。在这种不安的状态之下,我选择妥协,妥协让我短暂的释然,这是自欺欺人。我曾无数次地嘲笑过自己,假如我是一名战士,我会是个逃兵,手里握着武器,失了勇气,丢了性命,还遭人唾弃。

前不久回了一趟老家,准备小住一些日子。家里圈养的家禽都膘肥体壮,声音洪亮。唯独那只羊,恹恹的样子,没有生气。那是家里唯一一只羊,照理说家人应该饲养得很好,满足它们一日三餐,吃的都是自家种的蔬菜,适当放养,要不然其它鸡鹅也不会这般肥壮,振翅抖三抖?邻居老伯解了我这个疑惑。原来,就是因为那只羊是家里唯一一只,没有同类跟它争食,连吃东西都没了兴致。而其它家禽都是几只、几十只在一起的,一有食物,马上飞扑过去争抢,不但有了斗志,连身体都强壮了。果然,世界的每一处无不“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后来,我让家人又弄了两只羊进去,那只恹恹的羊果然开始去抢食物,果然开始叫食了。两个月之后,也果真比来时大了许多。我看着这只羊,就像看着我自己。原来我就是这般病态的样子每天生活着,没了信心,没了斗志,害怕竞争。

生活中有许多逻辑关系,我总会用感性来看这些逻辑。规矩成形,都比不上圆的完整与完美,我不是处女座,但生生执着于追求圆的魅力。其实,每个人都是缺了一角或几角的圆,你并不需要另一个圆,只需要那几个角。你若张扬,必需搁浅;你若固执,必需圆滑。互补,便是人生最完美的公式。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便摆脱了我这个自己也难以理解的纠结人格,追求完美却善于妥协的矛盾体。

通常时候人以很多种姿态摇摆在人世间,跳跃亦或是深沉的,不甘亦或是责悔的。可能只有悲剧才有永垂的意义,可能模糊的所见才是最清晰的内在。如果躯壳是一种形态,那我希望灵魂是有温度的。突然很渴望悲哀:人的眼睛只有一种角度——目光专注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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