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瘫诗人”余秀华曾写情诗向音乐才子李健示爱,遭来许多网友的非议和嘲讽,说她配不上最美的爱情。
她也明白,现实的确如此,即便有她企望的爱情来临,她也会躲得远远的。
在《朗读者》里,她坦言自己喜欢写诗,因为她可以在诗歌里弥补命运的残缺。所以,她爱得不一定就是那个李健。
爱并非看起来那样耀眼,它可以是悄悄秘密,羞羞答答的。
深以为然。
10岁那年——
我喜欢上一个同班的小男孩。
在班里他是个子最矮的一个,但他的数学成绩总是位居第一,我没和他一起玩过,只是在放学时排的长长的队伍中和他并肩走过,淡淡的喜爱一直不曾散去,想和他玩玩,想和他一直并肩走把队伍拖得长长的,长长的。后来我转学了,我第一次常常想起一个小男孩。
12岁那年——
我在等待一尺之缘。
曾有一个男孩子用小尺子敲过我的小手,因为我在课堂上和别的同学说话了,敲我小手的是他,没有老师的课堂,秩序由他维持,他来了个规定,说一句话挨一尺子,其实,我是故意和同学说话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他那一尺一点都不疼的惩罚。
他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时常穿一身深蓝色的“五四”学生装,作文好极了。虽然我是学习委员,但我很少利用职务之便和他套近乎,除了那偶尔的一尺之缘外我很少和他说话。
后来我们成了一个年级两个班的同学,直到初中毕业,这中间我们形同陌路。
14岁那年——
我倾慕上了我们班的班长。
他是一个很清秀的男生。我总是悄悄地瞟他,他并没有在意过我。这时候我的日记写得不错,班主任总是让我站在讲台上宣读,当我把日记读完后很腼腆地走下讲台时觉得他在看我(我不知道他看我没有)。
我总是巴望着和他有机会说话,但是没有过这样的机会,“三八线”的打击力度太大。两年以后,因为贪玩,他的成绩一落千丈,我在伤心中渐渐忘记了他。
17岁那年——
我明白了暗恋。
他的成绩非清华莫属,一次校运会以后,我们有了淡淡的笑容,有了短短的语言,可我没有勇气,他是那么的出类拔萃!漫漫相思无语!潺潺爱意不驻!
20岁那年——
我第一次追梦人。
他是全校的舞王,玉树临风,成绩名列前茅,还写得一手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字。晚自习上他有个习惯——总坐在最后一排。
每天晚上我总是早早地替他占着这个座位。在偶尔的嬉戏中,彼此指尖轻轻的碰撞后,一种羞涩的幸福在我的身体里涌淌,诗在灵感中诞生,我成了“名人”。
学生会的“头儿”开始追我,从此每个星期五的舞池中我成了“天使”,因为“舞王”还给了我舞的灵感。事隔几日,“头儿”的身边出现了一位清丽高雅的女生,我退去了,晚自习我又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他朝我笑了。
学业即将结束,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他约我坐在了操场的看台上,用吉它为我弹凑了一曲《同桌的你》……现实就是没有结果,谁知这成了我日后写诗的源泉。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21岁那年——
我网恋了。
精神上的孤单和苦闷使我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叫“愚”的朋友,心灵深处的共鸣,使自信的暖意徐徐上升,我看到了阴郁后的阳光,他从虚空中走到了我的生活,然而我犯了一个错误:把虚空当成了所在。他走了,带走了我大段大段的生活。
24岁那年——
我接受了姗姗来迟的初吻。
我上班了,一见钟情于一个男孩,他长相平平,学历不高,圆滑世故。我为他的聪明倾倒,没有卿卿我我,没有花前月下,见不到他便有一种无名之火腾然而起。工作我们配合非常默契。
一个夏夜的黄昏,他约我吃饭,数杯酒下肚,竟然无一言。在送我回家的出租车里,他的吻袭击了我的脸,我慌忙推开他,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看着他含泪的眼,我们相对无言。
午夜一条信息吵醒了我:对不起,我除了给你一颗爱你的心外什么也给不了你,因为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下个月我要结婚了,忘了我吧,祝你幸福!
星夜泪盈盈。
26岁那年——
我开始正儿八经地接受“老公”这个词。
人长大了,不太在注重心动不心动,不管心动不心动,得先想想过日子,毕竟日子是一天天过来的。
在长辈的说教中我慢慢地试着接受他,接受他冷漠的表情,接受他旷世的沉默,接受他用手机发来的蹩脚的文字信息。
最终在两年的煎熬中我放弃了他,因为我觉得心动过的日子才是快乐的。我受不了这样的“老公”
今年27岁——
妈叫我“女光棍”。
走过了这么多岁月,至今孑然一身,心动了,累了,倦了,爱情依然没有出现。
它们是像极了爱情的,我沉醉着,埋藏着,然后头也不回地统统丢掉。
我觉得余秀华说的好:
“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
提心吊胆的春天”
所以,至今,我没有收获懂我的爱情,但并不妨碍我心靠左边的位置取悦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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