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
郑警官把齐木石被肢解的尸体照片扔到我面前。
「你说他尾随你,绑架你,但是现在他却惨死在你的出租屋里,你怎么解释?」
「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是谁?」
「不知道,也许是他亏心事做多了,鬼杀的。」
他以为我在狡辩,但我说的是真话。
1
凌晨五点,我抱着骨灰盒到派出所报警。
「张雅妮,你说你昨晚遭人尾随,被绑架到西郊别墅区?」
给我做笔录的郑警官拿着一支笔在登记簿上继续划拉,视线却不时瞟过我抱着的骨灰盒。
「西郊别墅区最里面那栋。」我抱紧骨灰盒,补充道。
「是谁绑架你,怎么逃出来的?」他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我身子一缩,随即挺了挺胸膛。
「不知道。」
「怎么逃出来的不知道?」
「挣脱绳子,砸开门就出来了呗。」
我露出手腕和脖子上的勒痕给他看。
「绑架我的人是谁,不知道。」
「按你所说,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绑架你,却没要赎金,没伤害你,把你绑在别墅区地下室就离开了,还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人自己挣脱绳子逃了出来?」
他看起来有些头疼,一直在揉额头。
「甚至没扔掉你的骨灰盒。」
「你知道报假警是违法的吗?」
我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他是在怀疑我报假警。
「我、没、报、假、警。」我一字一顿地强调。
「警察同志,我报警了,你们不去案发现场核实,不去抓绑架犯,却在这里审问我这个报案人,合理吗?」
愤怒之余,我只能继续往案情上加砝码。
「再不去,杀人凶手就跑了。」
听到「杀人凶手」四个字,郑警官警觉起来,他霍然站起身。
「杀人凶手,什么杀人凶手?」
「那个地下室里还有个刚被杀死的女人。」
我绘声绘色地给他描绘了别墅地下室看到的场景。
大概就是地下室里的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浑身赤裸,伤痕累累,刚断气不久。
然后我还贴心地附上我的猜测:
「一定是绑架我的那个男人杀了她。」
2
西郊别墅区最里面那栋别墅里,没有刚被杀死的女人。
郑警官带人到案发现场,只看见空荡荡的小床。
他把我揪到面前,样子有点像即将喷火的恶龙。
「我们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现在还要陪你在这里玩,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我清清耳朵,从骨灰盒下方腾出右手依次指向地下室里仅有的几样东西。
地下室的正中间放着一张木质椅子,地上散落着一圈绳索,上面有点点血迹。
「要验一下DNA吗?绳子上的血是我的,证明我被绑架这件事没有撒谎。」
「床下隐蔽处,有没有清扫干净的血渍。」
角落里堆放着许多半臂高的坛子,一共有五十六个。
「那些坛子里全是骨灰。」
我瞪着郑警官,「你没看见尸体,不等于这里没死过人。」
我还有没说出来的:
整个地下室的地面和墙上,都用红色颜料绘制出一个诡异的图案,那个我曾经坐过的椅子放在图案正中间,角落里的坛子盖上都贴着黄符,坛子外表面也用红色颜料绘制了不知名符咒。
四周燃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蜡烛。
这个地下室,看起来就像一个邪教仪式现场。
但是,这些对警察来说,只能表明别墅主人有异于常人的爱好或信仰,远不如鲜血和骨灰值得关注。
郑警官神情凝重起来。
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项一项地去验证了。
我没撒谎。
我在骨灰盒公司上班,经常跟医院和火葬场打交道,对血液和骨灰很熟悉。
至于骗警察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郑警官查看完床下,又逐个打开那些骨灰坛,脸色越来越难看,在从其中一只中翻出一对翡翠耳坠,与怀里取出的一张照片进行比对后,脸色已经从煞白转为铁青。
「别墅主人找到了吗?」
「别墅主人开车出去了,打电话没接,我们查了路口监控,他应该往城南方向去了。」有警员回答。
我的注意力却落在郑警官手中的照片上。
真巧。
看来这些骨灰坛里,有他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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