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

牦牛牛,

       来惠州后,与你联系少了很多。这里的冬天也来了,不似重庆的湿冷,可能近海的缘故,夜里常常听见风吹树叶哗哗作响的风号声。

       在外已有些时日,习不习惯,我不知道。去街头路口走一走,迎面走来的,可能是东北的,擦肩而过的,可能是四川的。背井离乡这个词,随着交通的便利,城市的发展,冲淡了许多。可能是我尚还年轻,内心的执着还在;也可能是我性情向来冷淡薄意,所以才有现在的境况。说不上好坏,在哪儿都要工作,在哪儿都要努力工作,认真生活。

       好像从我们相识以来,我们都在寻找各自的人生意义。这是个很大很泛很理想化的词语,好似虚无缥缈地存在,时常在脑子里若影若现。我不知道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有没有相似的经历。说的好听一点,我们叫逐梦,换句话,也可以说我们在天真地幻想。有人说《平凡的世界》已经过时了,不再适用到这个社会,可我觉得孙少安的淳朴勤劳,孙少平的笃实执着是需要的。一个时代无论怎样高速地变化,我觉得本质还在,根还得要有。

       又到年底,不知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好像一到这个点儿,就不由自主地进行回顾。对我而言,这是一种仪式,是对过去一年的告别,对来年生活的迎接。回想这一年,折腾的事儿不少:年初焦头烂额做问卷改写论文,随后去养老院工作,年中不停跑学校,拿着毕业证滚蛋后,收拾行李拖着一个笨重的大箱子只身一人来外地。再次从学生转换身份到工作,我可以较好地处理,接纳这个过程。不断地受挫,折腾,经历,我知道自己在发生着变化,我也清楚地知道我是怎样一点一点形成现在的模样。后悔吗?绕了这么一大圈,把自己折腾的累死累活的,好像过得也不咋地。是吧,我一直觉得自己平凡而渺小,但“生如蚁,美如神”。

       年轻的我们都渴望改变点什么,最终发现,我们改变了自己。莽撞无知,口若悬河,目中无人的情况在减少,我们逐渐学会务实,冷静,沉着。你看,四字的词语变成了两字,我们在不断学习,不断成长。我一直很感激在医院和养老院的学习经历,打着专业实习的幌子,一个十足的蹩子,却得到比专业还重要的东西。它直接影响我对生死的态度,影响我对自我人生的态度。牦牛牛,我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去思考这个问题,我想比我四五十岁再来省悟要好。或者,“不管事情开始于哪个时刻,它都是对的时刻。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发生的事”。

       牦牛牛,很多时候我也有很多困惑,也面临艰难择决,也要面对不得不面对的坎。不知所措,狼狈不堪,歇斯底里,仓皇而逃。我们不停地面对问题,又不停地解决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连成了人生。我不知道十年后我是什么模样,二十年,三十年呢?或许,接受现状才是最优策略,有什么做什么,有什么用什么,做什么都做好,用什么都用好。我想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我记得一个句子,它说“人生呐,应当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生活,从来都是一件严肃又慵懒的事情。”

        或许我在与你对话,或许我又在与自己对话。生活并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窗外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

祝:家人安好,作画有心。

                                                                                                                                                 土豆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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