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一句童谣:“薄荷薄荷,冰冰凉凉。”
夜深人静的夜晚,写完作业,时钟的指针指在九和十的中间,我放下笔,揉揉酸痛的眼睛,趴在阳台上,曾经由霓虹灯组成的夜晚也收敛了它的光芒。此事只有一两盏灯火亮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凉的味道,我一惊,两眼瞬间模糊。
是的,不止一次。
因为我不止一次的想到童年陪伴着我长大的那薄荷。
薄荷很顽强,下楼时薄荷的香气愈来愈浓,那香来自微不足道的墙角,薄荷就生长在这狭缝中。一丛绿油油的薄荷,就毫不愧疚地展示在我的面前,倔强地挺立,那叶子长着锯齿,伸出手去触摸却并不扎手,这就是薄荷。
外公很爱薄荷,在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薄荷,一到夏天,香气就愈浓烈,热情地快要把你扑倒。最痛快的,就是早上去干活前摘几片薄荷叶。外公可宝贝它了,每次摘它的时候,眼神里流露的都是爱惜。薄荷叶放进大瓷杯里,用滚烫的水一冲,那薄荷叶先腾起后又慢慢地沉入杯底。晚上回来时,外公捧着那大瓷杯咕咚咕咚几口下肚,随后又发出满意的叹气声,那叫一个痛快!冰冰凉凉,口齿间流淌着薄荷的清香,那可真是一个字爽!
直至今日,生活虽比五六年前好了很多很多,但在我心中那薄荷就是童年最爱的单品,它卑微如外公,它平凡也像外公,但它纯朴也像外公,引领着我们一家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
那年,连着几个星期没有降雨,成天吃的是些米糊糊、玉米糊,吃的厌倦,也吃得狼狈。我实在受不了,天天吃完最后一口偷偷抹眼泪,外婆看我这样子,心疼极了,但家里实在穷的揭不开锅,米缸里只有一小搓米,家里的佐料盐啊糖啊,只能在罐子上刮,怎么办才好?外婆走出门外,瞥见院子里那长得茂盛的薄荷,外婆立在那,突然一拍手,叫:“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外婆急急忙忙地摘下一些薄荷,又急急忙忙踏进屋里,放在锅里,烫了一遍,又加些水,把仅有的米放在锅里,不一会儿,一碗青绿色的的薄荷粥就做好了。那冒着清香的薄荷粥热气腾腾,似乎在诱着我去品尝,我按捺不住,大口大口的吃着,那种味道我至今还记得,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真香”!
记忆中的外婆似乎是受了外公的影响,也和薄荷没有分开过。它教会我遇到困难时,迎难而上,坚强乐观,一定会越来越好,更不会堕落的。
“薄荷糖哎,卖薄荷糖哎――”路上,那个叫卖薄荷糖的老爷爷悠闲的挑着担子,慢慢的走着,很快,一堆孩子分别从各自的家门里跑出来,吵吵嚷嚷的围着老爷爷身旁,那个一角钱一个的糖直至今天还是孩子们的最爱,拨开上面的糖纸,晶莹的糖会散发着清香,放入口中,久别的冰凉感受刺激着你的味蕾,啊,这让人痴迷的薄荷糖!
那句童谣的前两句是“你看你看,角落生长”,读起来却充满了孩子的童趣与野趣。那薄荷陪伴我的成长,最然平凡,但却在记忆深处散发着它独有的芬芳。
薄荷薄荷,冰冰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