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怀孕是意外。那段时间工作特别忙碌，每天加班，回到家常常要凌晨。早上闹钟声六点半准时响起，她不到八点已经坐到办公桌前开始写结案报告了。
大姨妈推后了多久她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项目收尾以后林总请大家去泡温泉，她在出发前整理泳衣的时候想要不要测试一下玩玩，结果，收获了两道杠。
她瘫坐在一堆衣服里面说不出来话，和卫明识在一起七年了，熟悉到有些疲倦，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可是，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突然觉得连续三个月来绕在头上的阴霾消失了。风那么清，天那么蓝，她翻出手机，开始拨号码：卫明识现在在哪里？
电话一响就被卫明识接了起来，很小声，很谨慎。
“在开会吗？”
“嗯！”
“我有事儿跟你说。”
“好。”
“你什么时候开完？”
“你说...”
“我，嗯，我...”
对方没有声音，在等着她继续。
她咬了下嘴唇：“我怀孕了，今天早上发现。”
卫明识的音调挑了一下，有点发颤：“什么时候？是吗？我...”
她的心动了一下，这算是喜悦么？
卫明识的声音又紧了紧：“我知道了，你等我，还有十五分钟结束，我打给你。”
漫长的十五分钟。
她的大脑像闪电一样出了各种时间节点和事件，列表，ppt，结婚，见家长，旅行，小婴儿...
电话铃再响时，她猛然一回神：竟然把生孩子当成一个独立项目做了，她要不要问问另一个甲方——卫明识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