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这句话当时在读的时候没有觉得什么,就是知道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很好理解,但放到自己身上似乎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因为羞耻感,生怕有个东西不知道,被别人知道,所以在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别人说有个东西你知道吗,就特别害怕承认自己不知道,这好像是下意识的,就是不敢承认自己不知道某个东西,害怕别人会怎么看自己,这就是“不智”。
孔子说的没错,而且他是说给子路听的,他过于好胜,自己不知道也要非得弄得自己知道,我们有句话叫做“不耻下问”,就是承认自己不知道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承认一个事实——真实才是最值得人尊重的。
上面讲的这种情况,其实自己清楚自己不知道,只是因为有羞耻感或出于印象管理,所以下意识的装一下自己是知道的,在内心其实知道自己是不知道的。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知道,这就是更大的罪过了,我们老话说“不知者无罪”,其实不对,“不知者”只能说你没有坏心眼,在法律层面可能没有罪,但是在日常生活、工作中,你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这就是有罪,因为你完全可能因为自己的“无知”伤害别人或者工作上没做好事情。
有时候我们因为自身的自恋,会了一点点东西就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懂了,这就是无知,任何一个领域,都有非常深的门槛,有时候我们以为懂了,其实可能连门槛都没有跨进去,永远要抱有敬畏心,知道自己不知道,才不会犯愚蠢的错误。
比如,我学习心理学从大学就开始,一直到工作后几年,我才慢慢有了入门的感觉,这个过程大概有十年左右,心理学看着好像很容易,起码都能读懂、看懂、理解,但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真的入门,可怕的是还以为自己入门了,这就是知道自己不知道。
有些变化巨大的领域更是如此,你看人工智能领域,陆奇博士做了二十多年的知识图谱,到了今天,Transformer架构出来以后,他直接说知识图谱没有用。哪怕在一个领域做了几十年,也要保持警惕,始终去想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