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在相隔我们30余里的白杨村,屋后陡峭高耸的白杨尖直冲云霄。远看,就是一座三四百米高的巨型大圆锥夯实屹立在那里。
据说陡峭的峰顶仅能站立一人,从来没有人上去过,白洋尖的陡在方圆几个镇都出了名。谷底不远处就是一片小村庄,方圆几公里,零零星星沿着小溪沟散落几十户人家,羊肠小道穿插于其间。
多少年来,人们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乡里乡亲的,例如杀个猪,宰屠牛,修房补路或红白喜事等等大家都会相互帮衬,彼此照应,从不冷眼相待,甚是和谐,没有外人的介入,浓浓的乡音和方言充斥着每一户人家,尤为亲切。
原夲这一片宁静安逸的小山村因为一件离奇的灵异事件被打破了,闹得沸沸扬扬。也曾有一个阴阳先生路过此地,说白杨尖这里是一处凶煞之地,像一把尖刀不是戳在村民的背后,就是刺在村民的胸堂,只是他没有能力将后山这座熬地封住,提醒大家,村里凡是以后竖起泥巴房的时候,房子的背后和前面尽量的不要正对着山尖,那是大凶,以后在某个甲子之年的时候,还会出现一些异事。
一直天是老大,光屁股蛋子是老二的娃娃们,以往整天光着个小脚丫子成群结队的上蹿下跳,也不敢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乱闯乱跑啦!常常几个小家伙关上门窝在家里一玩就是一整天。
就是因为娃娃们谈虎色变最为害怕的一个疯女人,大人们说她鬼上身呐,有那么几个胆大娃儿在路上就遇到过,她嘿嘿一连串阴森恐怖厉声刺耳的怪笑:“小屁孩,别整天在我面前晃,小心我把你们的魂给逮住。”然后像猴子一样一个助跑俯冲飞快地爬上了树,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阴森空洞的眼神翻着白眼带着冷冰冰的煞气,那几个娃儿当时就尿啦,回去高烧晚上净说胡话,从那以后即便是一群大的孩子老远看到就早作鸟兽散跑得无影无踪。
这户人家住在我姨夫旁边的陇上,女人叫王丽,平时都叫她王氏,二十六七,两个娃都七八岁啦,山里的女人结婚都早,当家的男人刚过三十,小名李二旦。大家都没在意王氏,不知在何时何地,什么时候就疯疯癫癫了,常常坐在田梗边,或者是爬上高高的树丫上,对空讲话,手不断地在空中挥舞,指指点点,纯正异地口音,偶尔能听懂一些,亦或者是在屋前的东角头,双膝下跪,身体匍匐在地对着东方跪拜,也不知口中道唠的是些什么。甚至有时候自己脱得精光,对着村民骚手弄姿,在空气中指手画脚,挤眉弄眼。吓得特别是附近的小孩儿跟着大人也不敢冒头,都说被厉鬼缠上了,由刚刚开始轻微的不正常疯癫变得严重起来才被大家发现。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大白天不知羞耻的扒光自己的衣服,赤条条的暴露在大家面前是极不光彩和不道德的,更是一件非常丢脸和耻辱的事情。家里人也因此跟着抬不起头来受别人指指点点,被戳脊梁骨。
就这样,小村庄以前半夜零星的狗叫声变成了成片的狂叫声,好像妖魔鬼怪进了村子,甚是瘆人,黑夜中村里的人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着笼罩着村庄的上空,好像随时都能从漆黑的夜空盾出来或伸出巨手把人捞进黑压压的云层里。即使白天也有非常熟悉王氏的狗对着她狂吠,边叫还不时的往回跑,似乎她身前身后藏着常人无法见到的东西,有胆怯的狗叫几声则直接夹住尾巴飞跑了,王氏极为不正常的疯癫,给小山村也带来了一种异常压抑的气氛,有人说她精神不正常,有人说她一定是阴魂上身。
常常看到家里人追着给她穿衣服,找来邻居男女帮手五六个人也按不住,她两手向后一轻松一扬,攥住手、摁住她肩的几个人四仰八叉滚在地上。而后从王丽的口中听到约六七十岁的老妇带着阴阳怪气儿有些嘶哑的声音嘟囔道:“姑奶奶我这辈子受的苦够多了,你们这些人别来烦我,给我点儿好吃的,把我伺候好了我就穿上衣服,呵呵,否则我让你家这人疯一辈子,天天赤条条的,并甩着手指向身边的人,信不信我去跳水。”滚在地上的几个人爬起来,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和惊悚,惊悚于她阴阳怪气的言语和一身不可思议硕大无比的力气。
慢慢村里的人都相信是被鬼怪邪灵上身,后来干脆没有家人愿意去管了,只要她不伤人。但这样终究不是个头,小孩子憋在家里不敢出来。
大家跑来和她的家人一商量,决定去请四十里开外【铁陇观,一座庙宇香火挺旺】里的道人来治治,原名:陈九如,号封尘道人,年幼时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30岁之前痴傻寡言,是众所周知的,从未上学倒是真真切切,突然一夜之间能说能画,判若两人,且通晓不少的秘术,懂得易经中的部分推算之术,过阴,治杀,收黑,驱邪等等,据说他这一身的本事是阴传,因为灵异相关的异事找他去治疗的还从未失败过,是真正疾病的他也知道,还会跟主人说他治不了,让人赶快去医院,别给耽误了,至于是用什么方法去辨别,这都有他自己的办法,后出家于铁陇观庙宇,从那以后他的足迹逐渐遍布湘西北与石门接壤的湖北几个邻县,也从来不收钱财,供给他饭菜烟酒足以。我大概12岁起一年中常常能见到他两三次,遇到谁家的饭,大家都会自觉地加两个菜,叫他吃上几口饭、喝上几口酒再吸几口旱烟住上一晚。
村里派出腿脚非常利索的壮年小伙小李子,一大早穿过村里的羊肠小道,翻过白杨尖,往南直奔铁陇观而去,按照约好的,把陈道长接到后面的白杨尖半山腰时,往村里吹三声犀利的口哨。
第二天中午,三声刺耳的口哨声长长的划破空气消失在村民的耳朵里。姨夫说,连他在内村里的不少人,都向王丽家里拥去,还有一位县城医院精神科回来办事的李姓医师也恰恰赶上此事,闲着也是闲着跟着跑去看“热闹”,他听村民们说是一个道人要来驱邪,觉得甚是可笑。他到要看这个神棍怎么忽悠大家,完事后要当场揭穿他骗人的鬼把戏。
很快在王丽家集聚了七八十号人,让大家谁都没想到的是,裸体惯了的王氏早已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乱蓬蓬的头发已经收拾一翻,穿得整整齐齐,当着众人的面,还破天荒的洗了一把脸,只是动作僵硬木讷,表情痴呆,但这个行为惊呆了围观的村民。“我看她根本就没病,偷懒而已,要么就是精神分裂症。”站在人群后的李医生吆喝着开始打岔。在王氏看来,周围的人根本就是空气,她两眼空洞目视前方,自顾自的一步一步机械僵硬的走到屋外的打谷场中间,面向白杨尖的方向,“嘭”的一声跪下,低着头像一尊泥塑便一动不动,再不言语,慢慢的人群开始燥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等待期望有事情发生,就像大家说的,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有人接话,李医生:“王丽这病如果去医院,你能打包票治好吗?要多少钱呐?”
“那这个不好说,最少也得几千块。”李医生应吮。
“切,几千块都可以彻两栋房子啦!谁拿得出来,除了你们工薪阶层,他家也没这钱呐,再说人家装的话也不可能装疯两年,一个妇女也不可能不要脸裸奔吧!估计还真是阴魂上身呐,你们医院不可能治好,我们不信,除非医院不收钱,还差不多,可以去试一下,我们信陈道人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有人嘲弄,有人试探,有人调侃,有人起哄,“ 哦、哦哦、是啊是啊。”有村民不停地附和。
“呵呵,就这样,陈神棍能治好,我跟他姓。”李医生也急啦!又嘟囔了一句“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愚昧,信奉鬼神。”再也不吱声了。
半个时辰不到,大家见到不远飞奔而来的小李子,边朝大家挥手边喊:“哎,王姐安份没有,是不是跪在打谷场上。”有人把手捧在嘴边,扯着嗓子喊:“是的,突然之间就很规矩啦。”“咋不见陈道人!就你一个人呐?”“他在后面呢,马上到,”一瞬间,小李子便冲到陇上来啦,红红的脸满头大汗,呼嗤呼嗤直喘气儿,有人给他舀来一瓢凉水,小李子端起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张大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撸起自己的衣服在额头抺了一把汗,扬起手在半空挥舞道:“我就是先跑来验证一下看看陈道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在白杨尖半山腰时烧了一张符纸,说阴魂不能脱身,待他来问个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说罢,他拨开围着的人群,去看王氏是什么状态。“还真跪着,是她自己跪的?”小李子带着疑问和惊诧,一边围着王氏转圈,左瞧瞧,右看看。“无缘无故她自己就这样跪着啦!还朝白杨尖的方向磕了几个头呢。”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有人说这是扯淡,也有人说是赶巧,也有人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鬼神!但就是没有人能解释清楚小李子说的这番话和王丽僵硬的行动如此巧合究竟是为什么?
正在大家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人指着陇下叫道:“看,陈道人来啦!身形矫健步履轻盈飘然而至,背负一柄黑色用得溜光发亮的桃木剑,剑柄挂一串铜钱边缘早已磨得锃亮金光闪闪,他从一个黑色的小布包里掏出朱砂,几张符纸,一块黑色的桃木令牌,梭角早已磨得圆滑,漆黑发亮,上面阴刻着“五雷号令”,字迹苍劲有力菱角分明,周围还刻有几道清晰神秘的符文。他跟众人点头招呼,主人搬出椅子,板凳,递上旱烟和茶水,憨厚谦卑的连连鞠躬点头:“陈道长麻烦您了,麻烦您了…”一边跟在身后等待他的吩咐,道人刚把茶水和自身的一套行头放在板凳上。突然,传来王氏很奇怪的声音:“大人,民妇知道有错,深感愧疚,还望大人恕罪。”这突如其来,无缘无故的大声唠叨一句,让周围的村民为之哗然,纷纷让开,足以让陈道人看清跪着的王丽,也有胆大来看热闹的小孩子赶忙躲到大人的屁股后面去啦!这时陈道人,扬了扬手对村民说:“属鼠的人请回避,12岁以内的小孩子请回避。”叮嘱主人,即刻在客厅的正中摆上桌子,将三个酒杯装上米,点燃三柱香分别插在酒杯中,在斟上一碗酒,捉来雄鸡割断喉咙取一杯鸡血,备一叠厚厚的黄纸。”大家七手八脚很快就备齐了。
“堂前听侯,”道人扬了扬袖子来到客厅正中,主人把他的一套行头顺手递了过来,大家自觉的两边排开涌向客厅。外面跪着的王氏也僵硬的站起来,低着头体如筛糠似乎预感快要大难临头,迈着很机械僵硬的步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客厅。
“啪”的一声巨响,五雷号令令牌拍在桌子上震耳欲聋,让围观的村民眼睛齐刷刷的望了过去,看风尘道人究竟在唱哪一出……
“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王氏“嘭”的一声闷响,双膝跪倒磕磕巴巴道:“大大…大人,在…在…在下张氏。”显然害怕的说话都结巴了。
“哪里人氏,为何来此?”
王氏的身体一直哆嗦低头不语,村民看看王氏又瞧瞧桌前的道人,客厅中突然的安静,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都在期待安静后的暴发,一分钟,两分钟,一耽烟的时间过去了。
“啪”又是一声巨响,令牌再次拍在桌子上。“堂下何人,为何来此?”王氏的身体还是一直发抖,没有答话,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担忧!不知何故总是不做应答。
“老夫本想将你这阴魂放一条生路,大胆刁妇,你却不识好歹,极力抵触,闭口不言。”厉声斥责的口气里带着无比的威严和神圣的不可侵犯。
眼前的这种氛围感觉就是在过堂审理犯人,后面的村民伸长脖子往前看,还有人在往前挤,尽最大可能想看清什么情况。道人吩咐主人在桌子前燃完一叠黄纸,自已端着酒碗分别在三柱香前斟上少许酒,又在客厅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斟上酒,将朱砂和雄鸡血混在一起搅匀,用毛笔沾着鸡血迅速的在黄纸上画了几张符文,点燃后扬手在空中甩出一个半弧并抱拳弯腰作揖道:“有劳诸位啦!”符纸拖着火苗在半空飞舞,一缕缕青烟消散,随着最后几张黄纸带着熊熊的烈火华为灰烬时,大家也正聚精会神沉浸在陈道人的“表演”中时,谁都没想到,大门外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呼呼的刮进来一阵寒凉的阴风,将燃烧过的纸灰卷的满屋都是,桌上,村民的头上,碗里。体质差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几个哆嗦,这时大家才回过神来,有人嚷嚷:“这个屋里怎么会突然平地起阴风?不会是真的请来…吧。”
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王氏的双手僵硬的向后直直的背了上去,这个异常奇怪的动作很明显看得出是有人在背后把她的手紧紧的给拽住向上提,让她的头更低。
“我再问你,堂下何人?为何来此。”
“大…大人,我……是不得…已呀!常年……饥饿难忍。”随后王氏的嘴里传出一个老妇呜呜的不停的抽泣声,又不说话了,依然保持双手向后伸起。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众人都看傻了,呆住了!以前桀骜不驯的王氏,五六个人都捉不住,还能轻而易举的把大伙儿摔个狗吃屎,几乎是一半的时间衣不遮体,裸露在外。今天,王氏所有的举动让村民大惑不解,一个肉眼凡胎的道人让她如此害怕恐惧又不敢放肆,也是奇了怪了。
“好,既然你亵渎公堂,冥教不顽,那就怪不得老夫啦!”大声斥责怒目而视,手轻轻一挥。王氏似乎无形中被人摁到在地上,直直的趴着,手和腿不停挣扎,嘴里似乎还在嘟嘟嚷嚷骂骂捏捏,听不清。风尘道人用令牌在她的背上屁股上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打,一瞬间王氏口中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啊…啊啊……呀……”道人又提起毛笔在鸡血中沾了一下,在王氏的眉心啪的一下,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啊…啊……啊……”的怪叫撕破空气传出很远,整张脸都变形啦,嘴巴张得老大,眼睛都快迸出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绝望恐惧带着哭腔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很明显在无形中让她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和折磨才会这样咬牙切齿,这让众人惊掉了下巴更是让人疑虑重重,大伙似手都明白了什么,但又没有证据。
慢慢的王氏嚎叫声变成了哼哼声,很明显被什么东西整得已经精疲力竭啦!整个身体持续的在发抖,大家都很清楚王丽的身体一点伤都没有。“真有意思。”许久没发言的李医生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堂下何人?为何来此。”陈道人再问,趴在地上王氏这一次战战兢兢的说话了。
“回…回大…大人话,我…是张家界人士,光绪xx年,旱灾,家人…饥饿而死,老夫……只有外出行乞,无奈……饥寒和疾病……交…加,饿死在东边三叉路旁的大槐树下,无人…施舍,无人祭拜,……孤苦伶仃。”“我,我……我不应该…找…找到这家人,在她家……待这……么久,我的……要求……很简单,让我吃饱,给些钱就可以了,我马……上走,大人另外还有一句忠言,后面这个大山不吉利,乃大凶之兆,以后也会有人来捣乱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人群又骚动了,也不免让胆小的人心里害怕,七上八下。
“你这刁民早说就不会受这皮肉之苦,何必呢?你提的要求我都会满足,其余的事自论不到你关心。”道人吩咐主人备好一碗水饭,一叠黄纸,来到房屋东边一块空地上画了一个圆圈,撒下水饭,点燃黄纸和香,村里人也跟在后面观看,平地一阵小小的旋风过后,白色的纸灰在半空中纷纷扬扬,四散飘洒。大家回到屋内,王氏还趴在地上,连连道谢:“多谢大人再造之恩,老妇要走啦!”
王氏一瘸一拐艰难的蹲起来,匍匐在地向风尘道人磕了三个头哀求道:“大人,老妇冒犯,还望宽恕,无论怎样,算是有缘,您是善人,您老就送佛送到西吧,再送我一程。”
“好吧!”
陈道人又用朱砂画了一道符,不知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扬在空中烧了,青烟消散符纸燃尽。见王氏艰难的站起来,对着风尘道人礼貌的深深的作揖并鞠躬道:“厚恩难报。”正在大家意犹未尽之时……
冷不丁,一句浓浓的熟悉清脆的乡音“你们这么多人在干嘛?”王丽问大家,只是她眼中满是迷茫与憔悴,不知所措,大家发现以前空洞无神的白眼在这时看不到了,她眼中更多的是纯朴和善良。她的公公婆婆、男人都围过来了,“王丽,你认得我不?”“爸,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认得你呀?”公公喜极而泣,连连道:“好,好,好。”她的男人,婆婆一一都认出来了,王丽在找她的两个娃娃,被看住的孩子这会儿也放出来了,站在远处,怯生生的不敢靠近只是傻傻地望着那个曾经害怕而又陌生的妈妈。
“你妈妈好啦,崽崽们,别怕!”她男人把孩子们抱了过来,尽管这样,孩子们还是很害怕。“当家的,我们家的麦子昨天割完了吗?”娃儿的父亲眼中满是泪水说:“收完了,你不是一起收的吗。”
“那就好,晒干后磨成面,跟娃娃包饺子做馒头嘞,”王丽说。
她那里知道收麦子的那一天回家后就疯了,这一疯整整两年啦!可把家人急死啦!可把娃儿们吓死了。她男人问她,收麦子之后发生的事情,你记得吗?她全然不知,这两年的记忆完全消失断层,成了一个永久的迷。除了王丽,这一大家人跪下,向风尘道人磕了三个响头。
只是在场的李医生,早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扬,倒是一脸的茫然和不可思议,从头到尾,自始至终他亲眼所见的事情变化和发展跌宕起伏,怎么也让他想不明白,对待陈道人态度也温和了许多,还和他聊了许多,但他始终不信这是所谓的阴魂所为,因为没有证据所证明,但其结果就是让他无所适从,多年后还一直琢磨此事和别人常常谈起仍然是一脸的疑惑。
后来听道人说,张家界的那个阴魂,在他的照顾下被送去一户好的人家投胎啦!几年前道人也言中了自己在56岁的那一年某月某时自已会离开人世,下葬的那一天,周围不远的很多人都过来送葬,据说那个李医生也过来吊孝。现在临近几个县不少地方依然津津乐道的留传着他生前一系列的故事。
【此事根据亲厉者真实的事情改编,文中的王丽现在已60有余,真实的白杨村现在依然在,只是现在极难见到年轻人啦,绝大一部分都已经搬了出去。只是还坚持守在这片毫无生机垂垂老已的村庄里的人,一样是一群年逾古稀失去蓬勃生机的老人,因为这里有他们儿时的伙伴、熟悉的面孔、还有每天迎着第一缕晨光送上山、踩着落日余晖收回家的牛羊、每天跟在身后被吆喝着数次的鸡鸭狗犬、还有那一片片长出庄稼的土地、山岗……他们放不下也舍不得。他们都还清晰地记得当年阴魄附身的事件,因为茶前饭后,这已成为他们生活中谈论的一部分,只是从那件事以后,更多的人信奉鬼神的存在,像他们口中常常念叨的,对待未知的事物,要学会敬畏,也许真有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存在,也或许是另外的一种寄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