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打车喜欢跟司机师傅聊聊天,一是因为有晕车的毛病,二是可能最近话比较多。
出租车司机也什么都能聊,一点不见外。从自己的婚姻到与父母的关系再到跟子女的关系,无所不谈。可能因为职业的原因,他们也很喜欢跟乘客聊聊天,这样枯燥的日日不变的日子能过得快一点。
师傅说他住在北京郊区,父母是中下贫农,在北京买房对于他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虽然拥有北京户口。我说:“老房子有一天会拆迁,会分到房子的,不像我们外地人”。他说:“分了房子我也不想住,那是我爸妈的。”我充满疑问的问:“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吧,那肯定就是你的。”他说他跟父母关系不好,母亲很强势,思想封建禁锢,脾气极差,家里所有亲戚都闹掰了,他也已经离了两次婚。我有点惊诧,看了他一眼,也就30多岁,满嘴的京腔说起往事有点坦然,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好像也有点悲凉,声音似乎有点哽咽。他继续诉说着他的两次婚姻,前前妻是北京人,但是是单亲家庭,他母亲看不上,他也曾偷户口本想偷偷领了结婚证,可当时没到结婚年龄,户口本还回去的时候被发现了,他母亲声嘶力竭的哭闹,生怕儿子结婚离开她。后来在他的离家出走与不妥协下他们结婚了,可是他母亲一直找儿媳妇的茬,完全是故意的那种。听到这,我说:“你们怎么不搬出去住?”他说他没结婚之前工资都上交他母亲,离开家里一分钱没有。于是,就这么生活着,后来闹了一次大别扭,他跟他媳妇被撵出家门,被迫睡到了没人住的毛坯房里。就这么也过了七年,他媳妇最终受不了现在的生活还是离婚了。二婚他娶了一个东北姑娘,离婚的时候留下一个儿子,他母亲开始宠溺孙子,每次过年带儿子去看姥姥他母亲都要大闹一顿不让带走,听他说有一次过年还因为这事他母亲扇了他媳妇两个耳光,听到这里我简直气炸了,有这样的妈也是三生不幸,尽管再跟他母亲讲道理都无济于事。他说他第二次离婚那段时间差点得抑郁症,他母亲从不劝和,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把儿子逼到绝境上。
他说他现在对不起他儿子,不想让他母亲带,可是他每天开出租车没时间带,还得挣钱,他说有一次放假想带带孩子,孩子的三天假期也跟他在出租车上度过,他看着也心疼,只能让他母亲先看着。更要命的是想象下要让宝贝孙子离开他母亲,他母亲完全会疯掉。一个掌控欲强的人真的很恐怖 !
我听的很气愤,一直给他出主意,我说,你一定要堵口气把你儿子接出来,他冷笑道:我也没那能耐,开个出租车也挣不了多少钱。我沉默了…这样的母亲完全把儿子和孙子绑架,还拿着60年代的思想在教育新世纪的孩子,他长大后会适应这个残酷的社会吗?他能处理好人际关系吗?他能受的了刺激吗?
多少孩子因为家长的所谓爱的名义无法适应社会,得抑郁症,自杀的。有句话说的好,一代无好妻,十代无好子。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爱的名义的绑架是伤害于无形中。
正在这时,他接了一个电话,挂完电话有点笑意的跟我说是他现在女朋友,女朋友也有一个女儿,跟他儿子上同一个幼儿园。我赶忙问现在这个带去见你母亲了吗?他说,有,我说你母亲接受吗,他说还是不接受,我说你们怎么结婚,他笑笑说:结婚呃…呃…仿佛对婚姻不再敢想象…
就这样聊了一路,时间过的很快,我到目的地了,可能再也不会相见…
我一直在想:一直以来,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好可悲,贫穷可悲、教育方式可悲、思想更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