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深夜,张艺兴一个人拿着红酒靠在窗前。离开他的这4年,他早已学会用酒精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再想念。
张艺兴第一次见到金钟大的时候,是在6年前,那年他18岁,金钟大14岁,父母离异叛逆的金钟大与人打架恰逢父母都不在,所以经过一番折腾后,张艺兴变成了金钟大的“代理监护人”。
张艺兴第一次见到金钟大,就是给他办了住院手续。少年蜷缩在床上,疼得直皱眉,却倔强的一声不吭。直到张艺兴说出“我是金钟大的监护人”这句话,他才微微抬头,医院的白炽灯下,睁开眼睛的金钟大只看到一个穿着白毛衣的男孩,那样干净,声音如同溪水一般动听。
就这样,出院后的金钟大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张艺兴的家。晚上,耐不住寂寞的金钟大下床,冬天窗外飘雪,屋里却暖暖的,他在玻璃上哈一口气,小孩子一样在雾蒙蒙的玻璃上印下一个个手印。见他玩的开心,张艺兴也来陪他玩儿,他在玻璃上画下一串又一串跳跃的音符,金钟大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梦想。
就这样,他们渐渐熟悉了起来,其实张艺兴真正走进金钟大的心是那一晚,因为手不方便的缘故,晚饭是张艺兴一勺一筷喂给金钟大的。而这样的待遇,对这个从小没有享受过爱的孩子来说,就像是阳光,直直地照进他的心里。我想那从那时起,张艺兴就像一颗种子一样种在了金钟大心里,从此生根发芽,再也没有离开。
那之后,金钟大他在张艺兴家住了好久,直到他父母来接他回家。收拾东西时他的磨磨蹭蹭,张艺兴都尽收眼底,他懂,只是他要去韩国留学,去完成他的梦想,实在没理由留他。
临别时张艺兴留了电话给金钟大,说:“有什么事儿就联系我。”只是倔强的少年走得决绝,连头也没回。
呵,张艺兴看着窗外的华灯初上,霓虹如画。脑里又闪过一片画面。
因为学业的原因,张艺兴回国已是一年后了,似乎真的是心有灵犀,张艺兴刚到家,金钟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你好,我是张艺兴”那如同一年前一样干净的声音
“嗯,你回国了吗?”电话那头的人小心翼翼的探问,张艺兴竟一时有些鼻酸。
“嗯”张艺兴点点头回答。
“那好,你带点钱来警局找我”说完金钟大就挂掉了电话。
说实话,张艺兴一点都没有想到,时隔一年后再见时竟然是在警局,一年后的金钟大比一年前高了不少,更瘦了,脸色苍白,眼神犀利。
“这一年,你还好吧?”张艺兴首先问出这句话。
“好啊,我过得好极了,每天打架喝酒也没有人管,有什么不好的呀?”金钟大抬起头像只高傲的狮子一样微笑着说道。
“你好,就好了,那快到春节了,反正我也,一个人去我家吧”张艺兴对金钟大说道。
“滚蛋,张艺兴,我不是没有地方去,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同情,不要装好人,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慈悲样子!”始料不及突然发疯的金钟大就像一头暴戾的猛兽,似乎头发都立了起来。
“钟大,别这样,钟大”,张艺兴努力的想解释些什么,只是。。。
“滚”金钟大声嘶力竭的喊,张艺兴垂下了双眸,看了看少年,转身准备离开。抬起脚,竟然是那么沉重,竟然迈不开腿,但他还是往前走,只觉得心中有些,隐隐作痛,快要窒息。
“张艺兴你混蛋!”身后的少年怒吼着。
转身,回头,锋利的少年已然褪去了所有的锋芒,肩膀抖动的就像一只受伤的羊羔,张艺兴轻轻走过去安抚着他。是啊!他,只是一个孩子啊。其实上次的离别,他不是不懂,对于其他人来只是最普通的一次离别,但对于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的金钟大,那就是又一次的抛弃啊。只是他没有理由留他,他不相信自己,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他怕自己会,,,他怕自己的真心却被人嘲笑,他更怕,让自己喜欢的人被伤害。
“我们,回家吧。”张艺兴轻声问着在怀里抽泣的少年。
“回,回家吗?”怀中的少年抽噎着,小心的问。
“对,我们回家。”张艺兴坚定的说。
回家后的这段时间里,张艺兴和金钟大如同最普通的兄弟或是恋人一样快乐的生活。或许,那是他们最为靠近最快乐的日子。只是,上帝哪有那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