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纪行三:猛洞河·凤凰古城·墨戎苗寨

十日早饭后驶离武陵源区赴永顺县猛洞河,路途较远,有几处碎石遍地,通行缓慢。

号称天下第一漂的猛洞河漂流,其实主要是长,全长14公里,上游有水库控制其水量,其间并无激流,水亦不深。两岸是峭壁深林,水清见底。一条皮筏可载12人,船老大撑一支长竹篙,顺流而下,颇多雅趣。

猛洞河漂流

路上,各个皮筏间战事不断,各持水枪射击,胜与败均乐不可支,一路欢笑与嬉闹。有时自瀑布中穿过,雨帘击打着游人,凉爽刺激。有时皮筏越过湍流,上下颠簸,浪花飞溅,引发一片惊叫。

猛洞河瀑布


猛洞河激流


穿过瀑布

中途停船,买些食物补充体力,价格自然是贵得有些离谱。历经两个半小时到达终点,浑身湿透。换衣服,登车去最西南端的凤凰古城。

途中,导游又补充了不少关于凤凰古城的风土人情:凤凰非竹花不食,非甘泉不饮,非梧桐不栖,非丹穴不居。沱江穿凤凰而过,将古城一分为二,东阳西阴,如八卦之形。今日之凤凰,夜景尤为迷人,邻沱江吊脚楼,把酒临风,惬意非常。或在清晨,踏石板路而行,无人迹。或有几位苗人阿婆高挽布帕,缓行而过,颇有古风。

凤凰夜色

本次旅行的缘起,主要是因为受了沈从文,和黄永玉文章的影响,及至在暮色中穿过凤凰城门,入住到一家极为破旧的旅馆,才渐渐体会到:期望多大,失望可能加倍。

晚上出宾馆东行进入古镇街道,在一家饭馆点了酸辣鱼,蕨菜等几道地方菜,尝了一杯杨梅酒。微醺中望见远处重修的虹桥,门洞两侧皆是商家。如今的凤凰古城不复民国时的沈从文和黄永玉所描述和赞美的那样淡泊、从容、宁静、脱俗。

虹桥

沱江两岸,吊脚楼旁,在无数灯光照射和辉映下,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酒吧鳞次栉比,成了年轻人宣泄的所在,喧闹无比,歌声鼓声震聋耳谷!

沱江夜色1


沱江夜色2


沱江夜色3


凤凰酒吧

在现实中永远找不到历史的停留,我想念的湘西原来只存在于沈从文的《边城》和黄永玉的《无愁河的浪荡汉子》之中。相见不如想念,正如钱钟书所说:喜爱一部作品无需认识他的作者,就像吃一枚鸡蛋无需认识下蛋的母鸡一样!

次日黎明早起,穿过南华门在沱江桥最高处望河之上下游,景致与夜间大不同。店铺灯火已熄,酒吧去阒然无声,桥头几个摄影爱好者架起长枪短炮,捕捉凤凰短暂的宁静之美,苗族阿婆已从乡间赶至桥头,编织花环谋生。我觉得这才是凤凰最美的时刻。沿石板小路穿行小巷,终于寻到文庙,可惜不开门!

苗人阿婆


凤凰清晨

早饭后再游凤凰主街,重回虹桥,沿沱江岸边,经雨桥、云桥和雾桥,再返回虹桥。白天的凤凰,褪尽了夜间的霓虹,显出粗粝的现代仿古的真容。

沈从文故居附近


凤凰主街一瞥


沱江边吊脚楼


沱江上的桥


沱江上的桥2


沱江上的桥3

游兴将尽,匆匆赶往候车处。汽车驶离凤凰,沿途看到几年前,因大火,被烧过的几幢房子,黑色的烟迹尚存,令人感伤。

一行人奔赴下一处旅游地——墨戎苗寨。苗语中墨戎意思是有龙的地方,这个村子原名就叫龙鼻嘴村,是近几年才对外开放的。

路上导游讲些苗族人的习俗,并教给大家几句简单的苗语。她说,在去苗寨用餐只有等对歌以后才发给筷子。当然,对歌可以随便发挥,哪怕唱《两只老虎》的旋律都可以哟!

她还教我们用汉语发音学基本的苗语,类似:弄你——吃饭,弄死你——多吃点,掐死你——少吃点,打摩丝——上厕所,难为——谢谢,牛肉干——再见,摸摸你——我爱你,晚上九点摸——我不爱你。一车人在笑声中掌握了不少苗语词汇。

本来十分期待这里的长龙宴,实际上就是在室外长棚里搭两列桌子,类似职工餐厅。敷衍地对完山歌,吃几道普通的大锅菜。


墨戎苗寨远景

之后苗寨导游姑娘带队参观苗家房舍、模拟苗人婚礼场面、品绿茶、观看制银传习所和苗医药展示,最后观赏了一段苗族庆丰收的舞蹈。回顾一下,无非是委婉地引导你买茶叶、银制品和苗药。

苗家迎客曲


参观苗寨




庆丰收舞蹈

即使身处大山深处的墨戎苗寨,也无法躲避和抵御商业大潮的侵袭,也无法再维持民族传统和特色,而沦为敷衍的商业表演和商品展示与贩卖!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想,若无市场化,我们可能终生没有机会走进苗寨去体验他们的生活。是也非也,真的不能一概而论,不过我的观赏热情大打折扣,遗憾地走出了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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