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奇境(二)

        我有些呆滞,稀稀拉拉的光在我眼前摇晃,如一把利剑,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我下意识伸出手,“啪”眼前的这个冷血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将那肮脏的手划过我的脸颊,耳朵里如进了飞蚊一般,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无以言语的恶心,脸再不受控制的升温,渐渐像充了气的气球,有些淤紫的肿胀。“好了,好了。严涛啊!用不着这样。”看似客气的一句话,却让我感觉如被长针扎入了头皮,有股无以言说的滋味。

        眼前,被光笼罩得渐渐清晰。我痛苦的向那人望去,乌发中掩着与年龄不符的白发,背微驼与那苍老的声音相掩衬。我忍痛向他后方,那两个人影望去。左边一位双唇紧咬,食指攥成拳,脸鼓得有些通红,那清澈的眸子里侵着无奈,愤怒。目光稍移,只见一双在暗夜中闪动着的红眼在一头红发下微微半露,眼神如盯着可口的猎物。“看什么看,还不快带路!教授的时间是你这种异类陪浪费的?”一声冷笑,从他的喉咙里冲出。那人居然是教授,凭什么叫我异类?是憎恨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自己的身世之谜,似乎又蒙上了一层迷雾。不管怎样,还是先碰碰运气带路吧!

      “滴答滴答......”我循声望去,他们似乎也听到了,顺着灯光看到不知何时,那钟乳石坚椭的一侧竟有粒粒水滴,一颗一颗有顺序的向下滑动。我拖着麻木的双脚,慢慢走到那钟乳石旁,四人紧随其后,似乎怕我使什么花招。

        临近水源,便看到石壁上的一行字:以圣灵之精血,还我族之清白。误得潭中驱水令 ,活为游鬼死为尸。我凝望着这扭来扭去的字符,脑中竟闪过一个人影。谁?“这是什么?”言涛的警惕性真高!我回过神来,小心地解释道:“这里应该有一口潭水 潭中有个叫驱水令的东西......”奇怪的很,我竟看得懂这奇怪的文字!

      “哈哈哈!”一阵狂笑打断了我,教授沉稳的脸上竟裂开了一道道皱纹,皱纹似乎被串到了一起,如火山漫下的层层岩浆与水源相触后的一层层堆积。他的整张脸近乎变形,仿佛在几秒内老了几十岁。“第一步,第一步,第......一步......”他癫狂并开始口齿不清的说道。“教授!这丫头说的话不可全信。”那双火红的眼睛如一针镇静剂,别扭的口音,仿佛从棺材里幽幽传出。让刚刚还在癫狂的疯子一起一荡了胸口,渐渐平息了下来。

        在这里顺着声音寻去,刚才还在教授身旁的年轻人,不知何时走到一口古井边,他摇着一闪一闪的灯光在井的四周慢慢踱步寻思。我有些激动,像那口古井跑去。远看与普通的井口无异 而近看四周的井壁竟然是用一种古怪的黑料涂抹,让人疑惑的是涂抹的是如此的不均匀,让人不禁联想到是有人慌忙之间涂上去的。井口约有半米 ,深度不可知晓,在井边轻咳会有长长的悠悠的余音。

        我轻轻挪到与我年龄无异之人的身旁,他似乎对我并不防备。不知怎的,为什么紧挨着他竟有一丝久违的亲切?只见他将手放在井口上,嘴角竟有些抽动。我跟这好奇的将一只手慢慢的伸到井的井壁旁,他似乎有些担心,却紧抿那红润的嘴唇,无动于衷。其余三人也朝井边慢慢拥来,我感觉自己像被猎物似的包围着。

        “嘶!”的一声 我的手指刚触到那黑幽的石壁,那黑色的染料就像有感应般的冷不防的凝成了一节尖尖的石刺,不偏不倚,直戳入我的手指。一刹那,伴着手指鲜血的粒粒流淌,我已将手疾速的缩回。心脏好事被扎了一下,全身如触了电一般哆嗦起来。身旁的年轻人将一切尽收眼底,一瞬间折射出那与年龄不符的坚定,似乎下定了决心。然而,画面却诡异了!当血滴到石壁上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只见血沿着那井壁坑坑洼洼的黑色涂料凝成的诡异曲线如获得了生命四散开来。我忍痛来到血缘汇集处,其余巨人紧随其后。

        “嘭!”的一声,石井颤抖起来。在摇晃中,教授几乎往后仰去,红眼的女人,只好无奈的将教授紧紧扶住像对待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而言涛则紧抓石壁上最突出的乳石,神情严峻而痛苦,脸一下子似乎被人冷不防涂了白漆。突然不知什么时候靠近我的年轻人迅速站稳脚跟,动作幅度夸张的朝我跌跌撞撞的跑来。“异,你!”教授在震动中活生生的咽下了后半句。异抓着我的手,蹲下一搂,竟将我拥入怀中。我脸颊一热,来不及挣脱。就被他焦急不安的心跳与胸膛传来的阵阵炽热打断,不等我回神,他以毫不犹豫抱着我在红眼女子与教授的怒骂中跳入那如黑眸般的古井......

        (眼前,只有微弱的心跳和点点绿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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