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政治是中国封建政治中的一个待殊现象。从秦宣太后外戚干政,历两汉魏晋隋唐,历朝外戚在政治舞台上活动时间之长、规模之大、危害之巨,皆为世界所罕见。究其根源,乃由于外戚政治与中国封建君主专制制度藤蔓相连,外戚政治是中国封建专制制度必然的附产物。
西汉到了武帝时期,由于社会经挤的发展客观上为武帝加强中央集权创造了条件。因此,他在继续推行削藩政策的同时,在政治上削减丞相之权。其措施是在丞相为首的外朝制度之外,建立易于控制的内朝制度。武帝便在有利于加强皇权的前提下,选用资历浅薄,易于控制的人充当相职。其结果使军国大权完全操纵在自己手中,具体事务分别由九卿大臣执行,而丞相不得预闻。
随着相权的削弱内朝官始得重用,尚书台遂成为百官之本,并逐渐取代了丞相府。尚书地位日益显赫,其充任者不是外戚便是宦官,因为他们与皇帝有着微妙关系,在皇权强化的过程中,他们往往被皇帝当作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中人无外党,精专可信任。”故委尚书之权于宦官。外戚霍光受武帝遗诏辅政,以内朝官职位大司马大将军的身份领尚书事,这是汉代外戚总揽尚书职权的开端。
母后临朝在汉以前是较正常的事,尤其是在年幼君主即位时,无疑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权宜之计。汉武帝在立太子之前,杀其母赵婕好,并让霍光等辅政。毫无疑间,这一决策对稳定统治秩序、巩固皇权起了重要作用。自汉武帝的这个决定开始,大司马大将军出任尚书就成了惯例。
等到汉元帝时期以后,外戚王凤曾以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专权,其兄弟五人同时封侯。京兆尹王章因说其“专权蔽主之过”,终遭杀害。王凤死后,王音、王商和王根相继用事。王氏五侯“争为奢侈,赂遗珍宝,四面而至。”后来王根推荐其侄王莽自代,终至西汉衰亡。
尚书的权力非常广泛,有荐举、选任、提升官吏和审理百官奏议的权力。“诸仁书皆为二封,置其一日副,领尚书者先发副封,所言不善,屏去不奏。”领尚书事的霍光曾对涉及揭发他家骄纵不法之事,皆以“不善”为由“屏去不奏”。西汉成帝时,外戚王凤用事专横,以致公卿“侧目而视”,成帝曾因刘欲通达有奇材,欲以为中常侍,当临拜,左右皆日:“未晓大将军”,上日:“此小事,何须关大将军?”左右叩头争之,后来告知,“凤以为不可,乃止。”
可见外戚专权到了何种地步。
外戚专权乍看起来似乎与皇权是对立的,其实并不尽然。他们之间既是矛盾,又是统一的。虽有形的区别,而无质的差别。外戚宦官专权是皇权的异化。外戚宦官的势力不论膨胀到何种程度,总是被置于皇权之下。
外戚的合法性来自于皇帝,无论他们的权利有多大,权利的基础还在皇帝手里。他们能做的就是控制皇帝,掌握话语权。所以无论哪个外戚执政,必须都要拥立一个刘姓皇帝。当然,为了方便控制,他们能喜欢废长立幼。对于一个强势如汉武帝的皇帝,外戚们也只能效犬马之劳,比如卫青、霍去病等,虽贵为大将军,但终其一生只能控制在汉武帝的手掌心。
外戚专政直接导致王莽篡汉,王莽为西汉外戚王氏家族的重要成员,古代史学家以“正统”的观念,认为其人虽然谦恭俭让,礼贤下士,实际上却是沽名钓誉之辈。在朝野素有威名。西汉末年,在汉哀帝早亡、皇权旁落的情况下,王莽乘机窃取大权。公元8年12月,王莽代汉建新,建元“始建国”,宣布推行新政,史称“王莽改制”。
王莽虽然为篡位做了很多准备,来让大家相信其合法性。但新朝还是仅仅持续了十几年就被合法性更高的汉室后人刘玄、刘秀等人推翻了。但外戚专权的问题仍未解决,东汉面临更加严峻的外戚问题,东汉的灭亡也与外戚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两汉的问题出在皇帝自身,汉武帝把权利交给外戚,是因为他手腕强硬,但他没有考虑后世子孙是否也有这般强硬的手腕,外戚虽然与皇帝有血缘关系,但在利益面前,父母兄弟都可能反目成仇,更何况外戚。故,汉武帝一念之差,导致“独汉以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