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序

一盏孤灯的安静在长夜深处

尤为可贵。摸索着

耳边还在游走的风丝

我聆听着我的骨头倒叙

春天为今夜的安静破茧

又为这些年的安静沉入水底

我顾自伏在月亮的纱裙下念诗

裙下的雪月风花

唐宋

以及春秋的马蹄

抖落在细纹的青石上

一句一破节

一响一淤青

你是含笑的春药

泪水是决堤的春江

稍稍汹涌

所有安静将归往

所有春花朝海生

■春夜

天空高古凄凉至今

是清欢到寡淡，是伶人绝唱后

唯一的一簇火花

来自两具灵魂的交欢

又从高空与夜风里坠落

至不眠

水的温热

从最深邃的眼睛里流出来

血色混杂着夜色钻进一棵桃树

与一些妖冶相遇后

那些因为虚无而空洞的眼睛

看见月色坠入一口枯井

藤绿顺着孤独爬至井口

哪有不肯离去的诗人

在月下徘徊

那些缠绵那些波澜的平仄

已口吐鲜血

染红一树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