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的离散

时间过得好快哦,上一次坐在图书馆的小角落写点乱七八糟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呢?是好几个月前,又好像只是那一朵白云从左边窗口飘到右边窗口的时间。即使只是几个月的短暂时间,回过头去看自己曾经的文字,也会觉得好幼稚,是简单又有点可爱的幼稚。

1

刚刚和HH聊天的时候突然就一秒拥有了要打鸡血般的冲劲,感觉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好好做自己,然后我们就约定今晚开始11点睡觉,早上7点半起床,做一个生活习惯良好的人。其实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在一种奇奇怪怪的空虚状态了。每天三点一线,从粉岭到学校,然后照例坐上去大图的校巴,在一阵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放空走神,偶尔突然清醒看一眼reading,却又总是在某个时刻被一些胡乱的思绪带走,不知不觉总是一下子又到饭点,然后一群人结伴去了咖啡阁,一路上发着牢骚说自己又没看完reading。是Tired library girl没错,但却不是充实的library girl。

上个周日和HH在学校打完壁球琢磨着要去哪里吃饭的时候,HH突然说不如去深圳吧。然后我们俩半个小时后就站在了去少年宫的地铁上。这种过渡有种微妙的感觉,从一个到处说粤语的资本主义社会,回到天大地大到处都是晒太阳的大叔大妈的社会主义。这种临时起意比早早计划好的出行更让人觉得充满期待。能成为那种想做就做,马上就去做的人也挺酷的。

前几次来深圳,总觉得深圳就是一个“他乡”的存在,各种高耸的建筑,车水马龙的街道,都是一种浓浓的冷漠异乡感。所以即使每次都很垂涎深圳的各种奶茶,对深圳的印象总是不好的——没有归属感没有亲切感,我说。但是在这种好天气来市民中心,看到到处是跑着闹着的小孩,带小孩看书或者躺在草地上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坐在咖啡厅室外工作的都市丽人们,以及几个痞痞的玩滑板的少年,突然就不由得感慨,深圳好有活力啊。深圳图书馆附近也是热闹得很,明明是学习的地方,附近却开满了奶茶店,影院,音乐厅,是个非常适合消磨一天的宝地。深圳图书馆里面的人多的可怕,很多大叔大妈占着电脑桌看电影,也有些中年人手里不知道拿着本什么书很专注地坐在沙发上看,有些初中的男孩子找不到座位于是坐在楼梯上学习,推着眼镜解数学公式的样子莫名可爱。好不容易找到位置,我们也学习了4个多小时,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深圳的夜就映在眼前。吐槽过的那些个城市建筑配上霓虹灯,在这夜色下竟然还有点好看。

远远听着远处有大叔们的歌声,像是那种业余歌唱爱好者中的专业人士,唱着老到掉牙的歌。走近看时,果然是四个中年大叔,架势还挺大,架子鼓,电吉他,麦克风。唱着《漂洋过海来看你》,唱着《我要你》,唱着《突然的自我》,是有故事的嗓音,没那么多卖弄,倒是多一些抒发和释放。架子鼓大叔穿着西装革履,踩着皮鞋,叼着烟,很轻易地打着鼓,时而很rock,时而又随着歌声的情感停下打鼓,靠在椅背上潇洒地吐烟圈。在背光的地方,看着烟圈从他嘴里一圈一圈地飘到有光的地方去,简直太帅了。不是一种惆怅,不是一种耍酷,但是怎么说,就是一种把喜欢的事当做家常便饭的那种淡然,是一种让人羡慕的平常感。或许是年轻时就一直是一个team的乐队,或者是在中年的时候突然兴起组起了乐队,无论是哪种,能在这样的一片空地,唱自己喜欢的歌,给一群陌生人带去感动和力量,这都是足以让自己自豪很久的事情。

2

最近一下子多了很多期待。对于毕业,对于工作,其实我也没有太多焦虑,可能那种对新生活的期待还更多一些。又悲观又乐天,悲观的时候半夜还抓着手机不肯放,总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是什么呢?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能就这样结束今天,但是从手机里得到的快乐总是很短暂,前一秒还望着那个小小的屏幕傻笑,下一秒合上手机就突然失落。然后是一片漆黑,漆黑中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像放映机一样在黑幕中不断上映,循环播放后终于在疲惫中睡着。

最近开始循环播放五月天的歌。有人说,五月天是在你跌倒的时候叫你勇敢站起来的人。确实是有一种特别的力量,阿信的声音其实不是那种一出声就让人觉得天籁的,但是总是让你在很多时刻能突然燃起勇气,就好像走在空无一人的沿海马路,本来还孤独得可怕,下一秒却有了独自向前冲的能量。

3

想了一想,大部分的焦虑应该都来自于对孤独的焦虑。孤独,以前看到这个词都觉得好他妈矫情哦,这不是人类大半夜闲的发慌才造出来的词汇。现在发现不是的,孤独从来不是属于黑夜,也不属于独处,属于那种对没人能真正走近你,也仿佛没人愿意走近你的恐惧。是那种想在人群中一秒隐身的感觉。也许是太习惯群居,当一个人的时间太多就会开始不习惯,然后开始胡思乱想,然后就觉得自己空落落。但这样的时候,却也能让自己清醒地思考。就好像突然从喧哗走进安静的空屋子,没有任何其余的干扰,你只剩和自己的对话。

这个世界,灵魂伴侣是不存在的吧。能有臭味相投的朋友也很难得了。无论怎么样,人总归还是一个人,学会怎么和自己相处,怎么去安置自己,才是真正应该去学习和接受的事情。这并不是一件悲观的事情,我也没有在发牢骚。只是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在缓慢地发生某些改变,可能在别人眼中还是无病呻吟或者幼稚,但是记录下这份心情的时候,心里好像就多了一份期待。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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