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讲台,演绎甘苦人生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1200多年前李商隐写下这句流传千古的诗句就是为了称赞她,她用大半生的岁月诠释老师的含义,她是安集海镇中心学校的一位普通女教师,马秋叶。1988年至今,马老师已经在安集海镇中心学校任教25个年头,当年如花似玉,回头率极高的她如今两鬓斑白,像年逾半百的老太太。安集海镇中心学校的讲台见证了她25年的甘苦,学校的角角落落都洒满了她的青春和热情,令她骄傲地是,她所培育出的苗儿已是全国各地的参天大树。
好孩子,坏孩子
1964年7月出生的马秋叶今年56岁,她曾经是安集海镇中心学校中学九年级组长及两个班的英语老师。直到退休前,她依然坚持着多少年如一日的习惯,默默无闻地奉献在教育一线。马老师家住学校附近,清晨,学生还稀稀拉拉地往教室走时,她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傍晚,大部分老师都回家了,学校里还能看见她的身影。
初中三年的英语知识早已烂熟在马老师心里,但是每一届的孩子都不尽相同,即使是同一个孩子,在不同年龄阶段,心理特点和认知结构也不同。马老师与孩俱进不断更新教学观念,根据孩子们不同的情况,因地制宜,适时调整教学方法。
“这届孩子是我带过的学生中最差的!”马老师常常这么说,可是她对孩子们的付出却没有丝毫减半。寇新宝是2014届的孩子中最令她头疼的一个,不小的个头,结实的体格,让这个调皮的男孩迷上了篮球,偶尔的英语自习课他便伙同班里的几个男生带着篮球离班出走。马老师多次与他谈心,苦口婆心地劝他好好学习均无改变。
这天下午,寇新宝一伙人又逃了,马老师赶到篮球场时,他们正打的火热,愤怒的光从马老师眼中射出,他们这才离开篮球场。寇新宝一摇三晃地站在马老师面前,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半斜视的眼睛四处漂游,仿佛在说,我就是不喜欢上英语课,你能把我怎么样?看到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马老师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布满青筋的右手,卯足了劲朝着寇新宝扇了过来,却在距离寇新宝那张黝黑的脸不到10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原本准备挨打的孩子们都被马老师的这一举动吓坏了,看着马老师停在半空中颤抖的手,斑白的头发,氲在眼眶里的泪水,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老师所有的愤怒都是源自于我们不好好学习,老师是打心底里为我们好。他们定定地站在马老师面前,“回班吧!”马老师无力地放下手说。寇新宝一伙以子弹速度跑回了教室,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逃过课,英语课上他们哗众取宠的声音也消失了。在他们看来,即使不尊重英语课,可得尊重马老师。
中考在即,面临分离,大家心中都有太多的不舍,三年来马老师的辛苦付出,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一次公开课上,学生王家新借着回答问题的机会向马老师致谢,“马老师,您是我们最敬爱的老师,三年来您辛苦了,希望您以后在关心学生的同时能更多地关心自己的身体。”话语刚落,王家新又向马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孩子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刻到了马老师的心里,感动的泪水氲湿了她的眼眶,于此同时,班里的几个孩子也被感受,低低啜泣。
好妈妈,坏妈妈
中考前的某一天,马老师一反常态,笑吟吟地走进办公室,原来他的得意门生高磊又来看她了。高磊是马老师2006届的学生,他和马老师之间有着超乎师生的情感。那年,高磊初三,父亲在塔城身陷官司,家里只剩下他和年过八旬的奶奶,生活拮据。交书费和学杂费的时间到了,懂事的高磊知道家里的状况,不敢跟爸爸开口,打算退学。马老师得知高磊家庭情况后主动垫付学杂费和书费一百多元,硬是拉着高磊回到了课堂。教师向来是个清贫的职业,当时一百多元对马老师来讲并不是小数目,可这一百多元却改变了一个孩子一生的命运。当年六月,高雷经过不懈的努力,考进沙湾县第一中学的尖子班。马老师对他的帮助让他永生难忘,如今已经是兰州军区某部营长的高磊逢年过节总是不忘给马老师打电话,关心马老师的身体状况。
不论是孩子们学习中的疑难,还是成长中的困惑,或者生活中的问题,都是马老师所关心的重点。在孩子们的眼中,马老师不像老师更像妈妈。可是,在家中,马老师不是好妻子,不是好儿媳,更不是好妈妈。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学校,女儿时常抱怨妈妈不关心自己,不重视自己,马老师就用“你已经长大 ”“女孩家应该自立自强”之类的话做挡箭牌。那年,女儿19岁,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高三,疲于高考的她为了学习住在学校,吃不好,休息不好,只有周末才能回家改善生活。
在一个星期五的傍晚,马老师和女儿同时回到家中,都辛苦了一天,各自回到屋子休息。丈夫回到家看到家中冰锅冷灶的景象,久久以来的怨愤喷涌而出“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女儿也不管,饭也不做,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了?几十岁的老人还得伺候你,你一个破老师,一个月拿那么一点儿钱,那么拼命图个啥呢?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这家你还要不要了......”丈夫的一通抱怨像针扎在马老师的心底,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大哭了一场。丈夫出门后,她悄悄为自己争辩“马上中考了,我不能对不起这些孩子,我们的孩子很重要,别人家的孩子也很重要啊!”
好老师,坏身体
在学校的这30年,身边的同事走了一拨又一拨,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呆在这个安集海镇中心学校,教书育人,帮带年轻老师。现在的马老师像一个快要报废的机器,身体的各个零部件都在罢工。常年久坐,她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致使腿麻木疼痛,既不能长时间站立,也不能久坐,坐立不安,每个星期一的例会上,她像是个多动症的孩子,站一会儿坐一会儿。常年伏案,她的颈椎病压迫血管致使脑供血不足,时常头晕。
在校期间,马老师16次被评为优秀教师,12年被评为县级教学能手,两次被评为优秀年级组长,这些被别人唏嘘不已的荣誉都是马老师用青春和汗水换来的,可马老师并没有看在眼里,她在乎的是学生。人生的花样年华只有一次,短暂如烟花,她想要做的,能做的,正在做的就是让生如夏花的孩子们走好生命中的每一步,不辜负了这绚烂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