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点车上睁开迷糊的眼,窗外除了路旁的树外白茫茫一片雾。
看着窗外,正胡思乱想着这树真是小啊,在稍南一点的中原也就像是前两年才栽下的云云,雾已消散开去,隐约透露出远方,这是我第一次与大西北的初见吧。
仲夏清晨,但那山,却依旧散发着雄厚苍凉的气息,虽也是绿山,但,真的没有树,只有漫山的草,黄色与绿色夹杂的草。车上的乘客陆续醒来,后座的阿姨说:“他们这的山跟我们那儿扎根不一样啊,全是土堆成的山,没得石头。”
山上有很多“断层”,不是我们印象中黄土高坡的那种千沟万壑般夸张,相比之下更像是秀气的过家家般一小截一小截,别有一般风味,我很是好奇。在这些笔直的断层上有着明显的风的痕迹,那些大大小小的洞穴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6点一刻对面的山顶已完全沐浴在阳光下,一片光辉,看上去很暖,而山脚还是那灰冷的青。在这冷暖分明的山腰,还剩下最后那一缕薄雾,将冷暖明暗分割的如此精确。
不一小会儿,西北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我的脸庞,她是如此的透彻明亮干净,晃的人直睁开不眼,但我还是倔强的和她直视,只可惜车飞快驶过,但那一汪明媚却已直入我的胸膛。
刚才的直视明媚让我晃了眼,不得不低头闭一下眼,却又不舍睁开。这时我看到了刚才遗忘的车窗外的路旁,这应该才是细致的西北模样。有土,有草,还有花。但这里的花没有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没有那般色彩艳丽迎风招扬,只有屈指可数的三种。最引人注目的当数向日葵,那炽烈明亮的黄,就像梵高画里的一样,我一直喊朋友你看你看。还有便是那少有的偶尔星星点点点缀在野草间,但都是色彩昏暗,朴素的不易让人发现。最后一种便是田间种的植物开的花,一旁有人说是豌豆花,管它叫什么,在劳动人民看来它才是最美的。
哦,还有这里辛勤的人啊,才6点半就骑着摩托匆忙出行,看着他们穿着军大衣和棉帽哈着白气,正想着这不是老冷老冷的东北画面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在看看自己身上的短袖,不禁暗暗担忧,却又觉好笑。
火车继续向西往兰州而去,又渐行到白雾之中,终究又浑噩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