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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冤家我不相信宿命,但我又不得不信,有很多的东西是你逃也逃不掉,挣也挣脱不了的,那便是命中注定。唯一的出路就是要让自己变的更加的刚强,更加的勇敢,你才不至于被冲击,被淹没。
三里乡的冬天很冷,四处都是一片潇条景象,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衣,双手插进袖管里,不停的搓着,哈着气,好让自己变的暖和些。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刮着地面,衣杆上刚晾上的衣服变成硬绑绑,厚厚的一坨。
鹅毛般的大雪纷飞着,肆意贯穿每一个角落。那时的人们对这满天的雪花并没有像现在的人一样,有着如此的雅兴,对他充满着诗,充满着爱。只觉的白皑皑的一片,挡住了许多的生机,许多的门路,反而是多出了更多的艰苦,日子照常要过,没有时间停顿,也没有心情来赏雪……
屋檐下的冰柱子晶莹剔透,慢慢的滴着冰凉的水珠,一滴,二滴,它仿佛在计算着这个冬到底有多长,有多久……
雪在经过肆意的挥撒过后,终于停了下来。外面三三两两的人们在雪地上“嘎吱嘎吱”行走着,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鸟雀也钻了出来,在雪地里小心觅着食。我的父辈们早早的准备着垒墙的工具,只要天一放晴,雪就会融化,父辈们仍然要拿起冰冷的石头继续着他们没有干完的工作。
东头大伯父家的墙头上,站着父亲他们几伙计。铁锤敲打着石头沉闷而响亮,打破了冬的寂静。偶而几户人家的房顶上冒着蒙蒙的青烟,雪慢慢的融化着,好像多了些许的温暖。
我们这些孩童忍不住的跑了出来,拉上玩伴,到院里堆着雪人,打着雪杖。不知生活幸酸,无忧无虑。
邻家的几只狗似乎也耐不住寂寞,溜了出来。撒着欢儿,踩的到处都是梅花印。父亲站在墙头上垒着墙,眼睛时不时的望向我们,满是柔情与怜爱……
:“二姐,快看,是四眼狗,好漂亮。”我惊喜的叫道,定定看着它。只见它浑身漆黑的皮毛,油亮发光,四肢健美。唯有眼睛周围的有两圈白毛衬的恰当好处,托着的眼睛更加有神。
四眼狗见我在注视着它,警觉的望着我,耸着耳朵,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我与二姐慢慢向它靠近,生怕惊扰了它。
:“花狗狗,你叫什么名字,从那里来的,跟我们一起玩好吗?”我与二姐一边靠近着,一边小心试探着。大花狗见我们没有敌意,耸着的耳朵慢慢垂了下来,温柔的看着我们。
我自始至终都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大大咧咧,对觉的好的东西总是会无顾的增添许多的柔情。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大花狗,我没有想到危险正向着我靠近。
大花狗向我发起了攻击,一个箭步将我的扑倒在雪地里,猛的鼻头上一股刺痛向我袭来。我一阵玄晕,隐约的看见血溅到衣服上和雪地里,触目惊心。隐隐的只听到急促的奔跑声,二姐的哭声,狗的惨叫声……
感觉有人抱起我狂奔,焦急的不停的呼换着我的乳名。我晓得那是我的父亲,他的大手温暖而厚实,满是老茧。
醒来的时候,我脸上盖着一条漂亮的花头巾,鼻子上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一点也不自在。在薄薄的头巾下,我看见父亲疲倦的座在床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见我醒来,眼角渗出了泪水,很快又转向一边擦了干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医生叮嘱我们不可以见风,在家好好的休养,后面的话我也没怎么听清。父亲背着我。他的身体微微颤动。他的背,好温暖,好宽广……
回到家父亲不让我跑出去,每天盖着花头巾只能在屋里走来走去。父亲来回的奔波在家与卫生院之间。背着我不停的给我换药,打针。而我至始至终从受伤到抽线都没哭过,只觉得头上的花头巾很漂亮,在家想尝试镜子中的样子,却始终没找到过镜子。
开学了我来到学校,感觉同学们异样的眼神,才觉得不对劲。我不自觉得摸摸鼻子,己经没有之前的光滑,似一条小丘蚓爬在鼻子上。才想起医生和父亲的对话,缝了几针什么的……
从此,我变的小心翼翼,不敢放开了去玩,不敢大声的笑,不敢大声的说话,变的敏感而自卑。
这些都被父亲看在了眼里,对我的怜爱更是增添许多。给我讲故事,讲书中的大道理,教我人不能光看外表,拥有一颗坚强,善良的心,内在美更让人明亮和美丽。
父亲不停的鼓励,引导着我,我不再自卑,顽强的走过了那段岁月。
我又回到了从前,大大咧咧,开心快乐着。后面也才知道,我受伤的同时,四眼狗也血溅当场。大伯父看到我受伤的惨壮,抡起扁担砍死了它。那凄楚的狗叫声便是它传出来的。
四眼狗为此送了命,我己是万幸,只是受了伤,破了相。也许前世里我与它是冤家,今世是为了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