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渐行渐远的路上,回头发现自己也已经步入了中年,母亲已经不是年轻的母亲,母亲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大小不一的痕迹,眼睛被眼皮已经被遮挡成一条小小的缝隙,行动也不再是那么的利索了。
母亲因为小时腿被摔过,留下了一个腿长一个腿短的残疾。因为那家里兄弟姐妹比较多,姥姥也没有认真去看管每一个孩子的心力,所以母亲便留下一生的遗憾和走路的不便。
今年疫情的原因,首次以来在妈妈的身边待的最久的一次,两个月,还记得刚开始可以返回时,因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下,结果等我们走时已经到处封路,当母亲得知这个消息时,我从母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偷偷的笑容,还有那种藏不住的喜悦悄悄的挂在了母亲的嘴角和脸上,我知道母亲有多渴望陪伴。
和母亲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母亲总是不停的变着花样做我们喜欢的食物,记得有一次晚饭过后我无意中翻看朋友圈,看到全是晒自己制作凉皮的各种图片时,忍不住的随口说了一句:“哪天我们也做做”,说着无心,听着有心。
这随口的念叨,竟然成了母亲最想做的事,在我洗碗的时间,只见母亲开始和面,无论怎么阻挡都挡不住她那颗炽热的心,在我瞌睡的迷瞪时,母亲开始洗面,几次提出帮母亲洗面,她总是以各种理由不让参与。记得小时妈妈总是鼓励我们做饭,每每做好饭端上来时,妈妈总是不忘夸奖,这让我很是愿意做饭给他们吃。
不知母亲什么时候洗完面睡的,我早已睡着,第二天等我起床走到院子,看见厨房里烟气还有混合在里面的热气,弥漫在整个厨房里,很难看清楚人,等走近一看,母亲两手提着锣两边,在滚烫的热水上面不停的晃着,父亲在一边架火,再看桌子上放着已经摊好的十几张凉皮,还有母亲调好的汁子。
不知道他们昨晚几点睡的觉,又是几点起的床,这个点凉皮已经做好。当母亲看到我时,用责备的口气说:“时间还早,不睡会去,起这么早干嘛”。记得小时,您是老催我早早起床的,目视着母亲晃来晃去,一脚轻一脚重的的背影,我深知母爱这一生都无法还得清,写得尽。
妈妈还记得咱们在每一个有阳光的日子搬来小凳,坐在院子里一起晒太阳,我看书,您给您的外孙女缝制布娃娃,您的眼睛早就花了,看不清东西,只因您的外孙说喜欢,您便找来花布和剪刀,针线便开始缝制,看您将布和针对着天高高的举起,一会又放下,一会揉揉眼睛,一会捏捏手,就这样一个胖乎乎的布娃娃在您两天的缝啊补啊中做出来了。
妈妈我一直记得我们返家时的前两天,您一直忙前忙后的为我们准备东西,一会发面炸油果子,一会又是剁馅炸丸子,您生怕自己忘记了每一个想到的东西,只要您记起什么便立马找出来让我们搬到车上。
母亲知道只要是她种的一切都是我的最爱时。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我,当母亲打开她留给我的一箱子酥梨时,看到被老鼠啃过的所有残根,她的失望和自责写满在了整个脸上,我骗母亲说回到家的第二天我就吃过了,那会还都好好的,只见母亲的脸上才缓缓的出现了笑容。
记得在我们走的前一天,大家正在吃晚饭,母亲突然哦了一声,立马放下碗筷,一脚浅一脚深的奔向院子的铁锹,拿上铁锹就往大门外走去,我便紧跟了出来,只见母亲在菜地里挖起土来,我这才明白母亲想起了我一直喜欢吃的红心萝卜,想挖几个让我带走,土没有完全的化,还有一点点的冻,只见母亲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踩在铁锹的一边,用力的摇晃着,似乎把所有的爱都使了出来,当母亲看到胖嘟嘟的绿皮子还带着黄色叶时,赶快蹲下身用手抛去上面的土,不知道母亲是为自己想起这件事而笑,还是看到又大又胖的绿色新鲜的萝卜在笑。
第二天临走时,当我看到满满当当的后备箱时,那是母亲对我满满的爱,对我所有的牵挂,那些无私的爱让我看到自己的自私与对母亲少的可怜的爱,怎能和母亲相比。
当我们出发的那个瞬间,母亲默默的摸着眼泪,我们走出了好远,打电话给母亲时,母亲还在村的这一头守望着我们消失的影子。
妈妈我想给您说:“您一定要健康,因为我想一直做您的孩子,我想一直有家回,我想一直吃您做的饭,那是全世界最好吃的饭”。我爱您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