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是网友

图片来自网络


我太想你就会哭,所以我不和你讲话了。

                                  ——顾小北

1

我和萧晨是在网上认识的。

那个时候还没微信公众号甚至没有微博,那时有QQ和博客。

我们在对方博客文章底下写评论。一来一回,居然就“认识”了。

说“认识”也不全对,应该说“熟悉”。我发现我的每篇文章底下都有他的“影子”,有时甚至来回二评三评,但我一直搞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他的文章写得极好,散文故事都在行,文笔幽默诙谐,尤擅比喻,当时我就想这个人一定极喜欢《围城》,其文辞里竟有一二分《围城》的影子。

在我心中,萧晨是个有趣博学有才华的文人。

我们在评论区互动。但仅限于对对方文章进行点评。没有进一步私信交流。

2

我喜欢写文章,但我真正的职业是一名会计师。谁想到精通预算计算核算的我,却无法算好人际交往这笔账。

我在一家很大的公司工作,一直勤勤恳恳,业务精良。所有人都用艳羡的目光追逐着我充满前途的未来,谁知我却栽倒在一个比我年长几岁的女人手里。

其实又哪里是栽在她手里,她是我公司的出纳,我的拍档,更是公司老总的“知己”。我明知道的,但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察言观色,俗语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工作出了问题时,我从没想过给人留情面,理直气壮指出,得罪了人也不自知。

虽说无欲则刚,但过刚则易折。

就这样,在我一步步攀爬的二十八岁的人生节点上,咔嚓一下,像被什么掐了一下,上升戛然而止。

二十八岁这年,我工作丢了,男朋友分了,父亲去世了,母亲另嫁了……仿佛一辈子的霉运全聚拢在这一年,我就像失去牵引悬在半空的风筝,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人生就是如此,开挂了,就一路策马扬鞭,撒欢前行。倒霉起来,所有的晦气把你埋了还不够。恨不得把你捂死才好。

我离开公司,离开我居住的城市。开始了一场独自旅行。与其说是旅行,不如说是流浪。

我由北向南,穿越半个中国,最后来到大理。

在大理的青年旅馆,大堂仅有一台电脑,我看到萧晨的私信留言:顾小北,浪完你就快回来。快乐也好,悲伤也罢,如果雨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还是忧伤,这不还有老萧——小北,请让我陪你从容面对这离别之后的离别,微笑找寻那个从前的你。

面对这段留言,我的泪狂奔而下。

其实辞职后,我也只发过几篇图片博客。倒是在说说上发过几条状态,都是一些措辞模糊的话语。

我不喜欢把伤口展示给人看。所以我要躲起来。但这次,生活以意想不到的狂风骇浪,一下席卷了我的安宁。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居然懂。他幽默诙谐,但没想到敏锐至此。我除了感动,更多是徨恐。我对着电脑发呆了半个小时,什么也没回他。

我意志消沉,颓废沮丧。每天到集市闲逛,在洱海边发呆。偶尔晚上还会去酒吧,喝杯酒,跳跳舞。遇到搭讪一律冷着脸。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样和人相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世界。我连博客也不发了。

我不想回家,也看不到前进的路。

我就像一个突然闯进黑暗荒园的孩子,任性、孤独、害怕又迷茫。

3

去贝贝家做志愿者是我准备离开大理的时候,看到贝贝客栈招志愿者。那是让人一眼就爱了的客栈,不大的院子,不多的房间,但整洁舒适,处处是匠心。老板娘贝贝,是一眼就让人想亲近交流的女子。既温婉又飒爽——眉眼温婉,性格飒爽。

贝贝本是上海白领,来大理开民宿也是一时之念,但这“一念”一做就三年。

拿着几万的月薪不要,却对每月只有六七千元纯利润的民宿老板娘生活满意得像个得逞的小偷。

为什么啊?望着贝贝那露出鱼尾纹笑容的脸。挺疑惑的。

开心啊!每天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吹吹风,泡茶赏花,陪客人说话聊天,听各种故事……贝贝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像好天气。她每次说她的创业故事,眼里都有光,就像一个沉浸在热恋中的女孩。

我真羡慕这个与我同龄的女子,她人生有目标,有自己的事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且这里人际关系简单,没有尔虞我诈。

而我,活了二十八年,什么都没有,财富、事业、爱情,甚至亲情,统统没有。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茫然,每天一早起来把房间与院子地面清扫好,洗了该洗换的被铺。就坐在院子里发呆。

日子如流水,我的积蓄也用得差不多了。我是不是该走了?走的话,我该去哪里?

就在那样一个阳光妩媚的傍晚,太阳把整个大地都染上一层鸡蛋黄,我的思绪如尘埃般,悬浮在影影绰绰的院子里。突然一个影子,盖住了我那些思绪,抬头,一个挺拔的身影。

请问,这里是贝贝家吗?

那是一位颇为帅气的男子。背一个双肩包,右肩挂一台相机,格子衬衫,外套一件灰黑色夹克。着白色紧身牛仔裤,洒脱里又带半分腼腆,是的,他的笑容是腼腆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声音好听得就像电台主播。

不过这人说话真怪,门口不是挂着贝贝客栈的牌子吗?他该问有没有房间而不是问这里是不是贝贝家。

我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是的,您是来住店的吗?边说我站起来,把他往里屋带。

算是吧。他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是就是,什么叫“算是”啊?我觉得这家伙好奇怪,还有,这人除了相机和一个双肩包,什么行李也没有。不像一般前来旅行的游客,至少会有个行李箱或登山包。

我忍住好奇,朝里间前台喊了声。阿怡,有客人!对他笑着说,您进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吧。他一边道谢一边闪入了堂屋。

4

这是我与萧晨的第一次见面。说起来真好笑。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那一刻院子里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在网上神交已久的萧晨。

不是说贾宝玉与林黛玉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与萧晨第一次见,没有似曾相识,更别说久别重逢了。

之后好多天,我们没再见过。但因为我对萧晨也就好奇了那么几秒,过后根本就忘记来了这么一位客人。所以没再见到他也不觉得奇怪。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我再次见到他。

那天是周一,相对于别的时间段,周一的客人会少一些,我跟贝贝申请了休假。其实也没特别的事情,就是随便逛逛,想好好想一下下一步该走的路。

那天我走走逛逛就走到洱海边,洱海我来过多次,但之前情绪低落,也没好好看看它。今天我沿湖而行,竟然发现湖面飘浮着一朵朵白花,白花底下是一丛丛海草。哇,好漂亮啊!那不是白族人喜欢的海花菜吗?我心里一阵惊喜,心想不如采一些回去做海花菜芋头汤。

我涉水采海花菜,当走到水漫过膝盖的地方,突然听到身后噗咚噗咚的声音,接着我的手臂被人一扯,我整个人吃力往后一倒,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一把声音响起,小北,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怎么这么傻啊?!

那焦灼的声音竟似曾相识,那么好听,好听到……像主播的声音,我一转头,怎么是你?你,你还没走吗?

5

原来是在那个阳光妩媚的黄昏闯进来问这里是贝贝家吗的那个男子。他怎么知道我叫小北啊?

难道你、你是——萧晨!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时隔半个月,再见到他时,我竟然瞬间认出他,像经年的朋友,又如上辈子的故交,脱口而出萧晨的名字,仿佛我们早已相识。

那男子咧嘴一笑,小北,我说过的,我会陪你,从容面对离别之后的离别,微笑寻找那个从前的你。

有没有,真的很神奇?就像言情偶像剧,萧晨与我,之前在网上神交了两年多,之后在贝贝家见面聊了两分钟。此刻在洱海边,他误会我要投湖自尽,电光火石间,他冲进水里“救”我。

我就那样被他一拉,记忆仿佛全被打捞上来一般。突然就“认识”他了。

更神奇的是,他居然是贝贝的哥哥!

像冥冥中有什么指引着我,在我即将离开大理的一刻,我走进贝贝家并留下来打工,而老板娘贝贝就是萧晨的妹妹萧贝茵。

后来我们说起这个事情时,都笑,命运早已写好。无论是网络还是贝贝,萧晨与小北,总会有相遇的一天。

当然萧晨来大理是看了贝贝和我的QQ空间,不约而同发了有对方的照片,也不知道他有没惊诧命运的安排。反正他主动承担了杂志社一个艰苦的任务——到云南迪庆拍梅里雪山金顶。

萧晨真正的职业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记者。

那天他入住贝贝家后,次日一早便离开赶往香格里拉方向去了,由香格里拉再往北就是迪庆了。

梅里雪山的金顶也不是说拍就能拍到的,萧晨在那边候了整十天,才拍到满意的图片,一回来他就找我,贝贝告诉他我休假,所以才有洱海边“萧晨救小北”的一幕。

说实话,虽然萧晨摆了个大乌龙,我还是颇受震动,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才会如此关切一个与己无关的个体?那个人只是在网上有过一些文学交流而已。

廖一梅说,这世间,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6

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萧晨带着我走遍了大理周边的村庄古镇,他拍摄了大量的照片,我也跟着转了很多地方。有时去到比较原始的村落,我们就借宿在村民家。

我是那种不怕吃苦的人,萧晨看我乐此不疲,把另一部小相机给我,他教我摄影。

从最基本的测光对焦、画面构图、色彩光影到主题内核。我觉得摄影真是一门有趣的学问。我们起早贪黑的,既拍自然风光,又拍人文纪实,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充实很好玩。

有多久没这种踏踏实实的感觉了?萧晨开始向我约稿。我本来就喜欢写文章,如今写的还是经过实地考察的人文风情,完成这样的稿件对我来说倒是挺轻松的事情。

看着自己的文章,配上自己拍的照片,图文并茂地刊登在国家地理杂志上,稿费虽不多,但成就感满满啊。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五个月。这五个月萧晨来回飞了五六趟,他的公司在北京。

我俨然已是一名杂志撰稿人。我已不再纠结是否回到大城市做会计师。我也不再自艾自怜,不再怨天尤人。

萧晨还鼓励我,除了给杂志社撰稿,可以尝试创作小说。

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我如一只获得新生的鸟儿,感到无与伦比的自由和前所未有的能力,我每天都很忙很充实,除了完成客栈的清洁工作,其余的时间,我不是去采风,就是在“家”撰写文稿。

我开始了《广州以南,北京以北》的创作,是一部青春言情小说,男女主在上海拍卖现场认识,由一件马尔康毡毯引出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萧晨看了我的故事梗概说太好了,你每天更新两三千字,一百天就能完成这部作品了。还是像以往一样,你把作品放博客上吧,我天天去看。

时隔半年,我重新在博客发文,萧晨像以往一样,经常在我博客底下留言写评论。

看我故事的人多起来,因为每天要更新,有时评论多到也来不及回复。直到某一天,我的故事写到尾声,我惊觉很久没了萧晨的消息。

他已经有多久没留言了?他足足两个月没来大理了。我最后那次见他还是在夏天,我翻他的留言,从八月十二号开始便不再见到他的“影子”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贝贝家的院子,已满院秋色。院门右侧那棵银杏树叶已开始变黄,我窗前的柿子树,挂满的柿子,已开始泛红,我的故事已写到结局,萧晨却未“回来”。

7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突然害怕起来。

我不敢细想,每天打开一次博客和qq空间看看他有没留言和更新,没有的话,我继续写文。我把所有空余时间填满,我更新的速度更快,我每天写五千字,已超过了三十万字。

我相信,我只要写完,萧晨就会“回来”的。

有一天,有人在我博客留言,问了我一些诸如你是哪里人你是职业作者吗之类的问题,我没理。过了几天他又说,是萧晨介绍我来看你的作品的,我姓陈,是导演,我想跟你聊一下合作。

我被吓住了。不是因为他是导演,他是张艺谋又怎样?我是被“萧晨”两个字吓住了。这两个字已好久没再出现在我眼前了。萧晨他怎么了?他自己不来“看”我,却让什么鬼导演来看,他究竟怎么了嘛?

我突然好想哭,我想过一万种理由,我也想不出他突然“消失”的原因。他工作忙不来大理情有可原,可连博客的互动也没了,那是我们“认识”以来没有过的,太不正常了。

何况,他是我的老师,教我摄影,教我写杂志稿,鼓励我创作小说……在我人生满是阴霾的时候,他就像照进我世界的一束光,让我再次鼓起勇气出发。

陈导演,萧晨是您朋友吗?您什么时候见过他?我的拙作,让您见笑了。

我按捺住恐慌与激动回了陈导的留言。没想到他秒回我:萧晨是很有才华的小伙子,他三个月前推荐了你博客给我,你的这部长篇写得不错,有考虑把它影视化吗?

三个月前,唉,那时他还在大理我天天见着他呢。还是没萧晨的音信。

我其实可以打电话发信息,或在qq给他留言。但我知道,假如没发生什么事情,他一直不联系我,我主动找他,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波伏娃怎么说,只有你想见我时,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萧晨,只有你想联系我时,我们的交流才有意义。

因为萧晨做的是全世界跑的摄影工作,所以潜意识里,萧晨的“失联”让我联想到一种更可怕的可能,他会不会遭遇了什么不幸。这是让我更不能接受的。

我回陈导,等萧晨回来,我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随着日子流逝,我的故事终于写到结尾了。女主离开了男主,嫁给了西班牙一个大胡子男人。

我本想写一个大团圆结局,但最终无法违拗故事的走向,女主离开,有情人未能成眷属,故事结局虽然稍显遗憾但也温暖。大胡子男人是爱女主的人。

我含泪抬头,窗前那棵柿子树,挂了一树柿子,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萧晨啊,我的故事已写完了,你在哪里?

影影绰绰的院子里,阳光明媚,突然,一个身影盖住我的思绪:请问这是贝贝家吗?

我抬头,一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男孩站在院子里。

这人真奇怪,客栈门口的牌子不是写着“贝贝客栈”吗?我一笑,说,是的,您是来住店的吗?您往里走,去前台登记入住就好。

我是来找人的,她叫顾小北。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您,找我?我诧异,是,是萧晨吗?是萧晨让你找我吗?

萧晨的名字冲口而出,一股热气也往我眼眶里涌。

哇,好巧,你是顾小北啊!是的,萧晨哥让我带这个给你。那大男孩递给我一个信封,又说,小北姐,您是大作家啊?我一直有看您的博客,我是您的忠实粉丝。

他,他还好吗?我忘了礼貌,急不可待地问。

好着哩!萧晨哥说他迟点会来找您。小北姐,你是不是萧晨哥的女朋友?他一边笑一边举起大拇指晃了晃。

我全懵了,萧晨很好,让人带了封信来,说迟点来找我。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或留言?还说我是他女朋友?

我满肚子疑问想问这大男孩。谁想到他却说,我叫萧战,是他堂弟。我现在跟朋友去虎跳峡,他们的车在等着我呢,我走啦,有什么电话联系吧。他丢了张名片就跑了。

我颤抖着手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纸,那是一幅地图,用红笔勾出了一个地点——酒泉。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泪如雨下!

后记

十月十五日,中国载人航天飞机发射成功。萧晨是这次报道记者。《纪实》杂志发表了通讯记录了这一伟大事件。

萧晨被特邀为本通讯报道的首席记者,提早进入酒泉发射中心基地,全程跟踪整个事件始末,本着保密的原则,“失踪”数月。

我与萧晨再次见面,是在陈导与我签《北京以北,广州以南》的影视权签约仪式上。

当时我正俯在桌子上签字,他不知怎地就站在我面前,我仰头看他,他挺拔的身影挡住了他身后的聚光灯,我看不清他的脸庞,但他整个人闪闪发光站在我面前。

萧晨——

我站起来,我看清了他的面容,他脸上挂着笑容,温柔大,小北,真棒!他悄悄向我竖起大拇指。

我绕过桌子,顾众人的眼光,一下抱住他。他住他,他结实的胸膛就在我我怀抱里。我的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忍也忍不住。

萧晨,我太想你就会哭,所以你不理我,我也不和你讲话了……萧晨,你吓死我了。

萧晨拍着我的背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北,余生,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忧了。

我张大嘴巴,足足三分钟,才反应过来。然后笑了,但眼泪鼻涕却不听使唤相继而出,糊得萧晨的西装到处都是。

正当我又哭又笑姿态尽失时,陈导的声音悠悠响起:

顾小姐,您可以先把签字仪式完成再叙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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