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极度彷徨中,混圈子也混烦了。致电老G说:哥们,烦。老G说一起出去玩一趟如何?四个相互陌生的男男女女以老G为中心约着一起去天水玩。一个是递我筷子的哥们,一个老G的同班同学,这哥们后来移民加国了;那个貌美如花的漂亮姑娘叫小莫,首经贸毕业的,国家进出口银行的,在西安暂居。下来就是我,留着板寸的假小子。当时小夏同学约我和他们同学一起出去玩,但顾忌到可能父母会不同意和他交往,我狠狠把人家拒绝了,选择和不太熟悉的人一起出行,没有太多精神负担。想想当年也确实奇葩,三男两女彼此都不熟悉,就远行天水麦积山了。
火车上我一路无话,老G问一句答一句,自己望着远处一晃而过的草草木木,自己陷入深深的情绪中,不知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脑子里一直盘算着为什么一个人就会不留一丝痕迹消失在另一个人的生活里。让那个人对自己和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怀疑。小莫太漂亮,成了一行的焦点,三个男的纷纷献殷勤。尤其飞行员CY,他尤其起劲,和小莫一唱一和地开着老G的玩笑。瞅着他们,一瞬间,我觉得这姑娘是真美,占尽人生地利人和。心中暗思:我这活太糙了,简直就是个爷们。下了火车去觅食,CY和我并肩一起。我张嘴:小Y,......,这个家伙突然脸变了,恶狠狠对我说:你不能管我叫小Y,你比我小!我愕然,大学四年,从未有男同学对我如此态度,有点接受不了,心下特别烦眼前这个人,就懒得和他多讲一句话了。我有早起的习惯,一个人早早爬起来,走到很远的地方,伫立在大桥上一个人发愣,我怎么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和几个算是陌生的人?路过果摊,巨峰葡萄太诱人,买了一大捧;再购了几瓶矿泉水。回到酒店,差不多时间了,敲门约他们吃早饭,奉上我买的矿泉水。我那傻老公事后回忆,这姑娘话不多,但蛮喜欢替大家操心的。一日晚饭时,我们几个在吃夜市,一个老乞丐旁边乞讨,CY给他了1元钱,过了没一会,估计放倒了消息树,全广场的乞丐都来了,围着我们那个桌,我们几个超尴尬,设法逃离后开始不停的以此事挤兑CY,说让你再炫富!天水是个尊师重教的地方,当地主食为拉面,有毛细的,韭叶的,宽宽细细。走累了,吃面,我说GY,给咱问问面汤咋卖?一个阿姨主动回复,说这个汤不能喝的!我回应一个感激的眼神,也看到了她身边那个漂亮姑娘,和我们年龄相仿。阿姨的话匣子打开了,说“这是我二姑娘,人大的,我大女儿清华的,小儿子也在人大!”我们几个被震撼了,没工夫注意自己眼前这碗面了,对那姑娘投射以艳羡的目光。阿姨追问:“你们什么学校毕业的?我不知哪里来的机智:“阿姨,我们五个技校刚毕业,出来逛逛!”阿姨满意地点点头,我们5个找了个机会溜了,出了店门一顿狂笑,为我的突发灵感。是呀,俺们这些学校哪个能和人大、清华比拼呢?如果有机会,我愿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让我妈也有机会这样炫耀。
回程的火车上,CY问为要BB机号码,我那心里的恶意浮现了出来,不想和这个自己认为没有教养的人有任何瓜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他说:“我的拷机号从不给陌生人!” 转身背着背包沿着东广场回家了。称为我先生后,他说当年的我,小丫头非常有性格。天水一别,我的人生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我被抽调到钟楼总部去组网,准备上股权交易系统。天天和30台机器一起,偶尔和大学同学聊上一嘴。老总对我很好,他要去德国出差,让我帮忙办签证,省外办那身高1米8的帅小伙把我竞迷的五迷三道的,问我他要去哪个城市,我脱口而出“伊斯坦布尔!”小伙训我:“德国出差,去土耳其的城市?”我个花痴。年轻的时候,有很多如意的,不如意的事,也遇到了很多如意的,不如意的人。一日洗过澡后,披散着及腰长发陪老妈上街逛,偶遇一个高中男同学带着一漂亮姑娘,我喜欢和人开玩笑的本性上来了:“你女朋友?”,他予以否认。我妈拉着我就走,生怕我和那男生再多说一句话。上班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同事聊着天,大厅有同事喊有人找我。发现是哪个街上偶遇的高中男同学,穿着军装,带着他一个战友,笑着对我。我愕然,大脑飞速计算,他是如何找到我的?他说找到你还是挺容易的,找了个券商小伙问了下,认不认识谁谁?那个二货直接说我认识,她在新城广场!这是由于当时的历史条件导致的,当时上市或拟上市的股份均是在异地托管的,上交所和深交所交易完成后当天还要委托我们进行集中的交易清算。全市的券商负责送交易数据软盘进行集中清算的都认识我,我的隐私就这么被卖了。此人是空军的一个飞行员,也是给我带来极其不愉悦感受的一个人。他每次都死皮赖脸地贴上门,赤裸裸表达他的爱慕,像个流氓,不像个军人。我为了摆脱他的骚扰,主动请缨去了钟楼与机器为伴。
想躲的总是躲不掉,该来的总得来,一日留学瑞典同学CM拷机留言说他回国了,约个饭,心下愉悦,打算去新城广场找原先那帮同事聊会天后再回宿舍吃饭。刚一出门,就被人拽住了背包袋子,心里一惊,看清楚是谁时,我觉得自己都快尿裤子了,部队那哥们阴魂不散,又出现了,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估计在表达“看你能往哪躲?”第一次,我不争气地站在北大街的人流中哭了,很无助,那一瞬间,我很想给那个突然从我生活中消失的同学LZ打个电话,非常想,但我还是忍住了。这一哭,他和他的朋友放过了我,我疾步走,他们快步追,我跑进新城广场原单位的大门才松了口气。一帮男同事在打牌,不着急回家,这帮人人人都是我的兄弟。其中一个发现我哭了,问了缘由后,扔下牌,直接出去将跟踪我的俩家伙群殴了一顿。同事LM把我护送回宿舍返程时还遇到了恶狠狠的那两个二货。他很不放心,电话了我大哥,就有了我大哥后来默默跟踪保护我两个星期怕人报复我。后面还是他告诉我老爸,老爸出面找了他父母,小地方,谁都能找到,这事也算就是了了。
我在心里日日压抑着自己找Lz的想法,说服视我如明珠的老父,剪去一头青丝,陪老板去哈尔滨出了趟差,那日的西安,大雪,飞机延误,飞机冲上云霄,我也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你不给别人机会,也就意味着别人也不给你机会,当然这两个别人不是同一个人!假如我心怀梦想,出国留学,我会放下过去,拥抱新生活,能拥有人生中最大的哪个麦穗的!那一刻,我将这个突然离开我生活的大学同学和一个问题尘封到了最心底。再次掀起时是十年后的事了!我决定重新开始将自己拉回自己的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