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说,‘我只爱陆游的这句诗: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硯微凹聚墨多。’黛玉道,‘断不可学这样的诗,你们因不知诗,所以见了这浅近的就爱,一入了这个格局,再也学不出来。’作者借黛玉之口批评陆游,在我看来多少有点受人影响。陆游才学与爱国情怀千百年来一直受人爱戴。近代梁启超云,集中什九从军乐,亘古男儿一放翁。宋诗不好非自陆游,张戒《岁寒堂诗话》曰:自汉魏以来,诗妙于子建,成于李杜,败于苏黄。如此说来怎么也轮不到陆游挨批,事有蹊跷。洪升明末清初大戏剧家,与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交好。祖上洪皓,‘宋之苏武’,封魏国公。世有三洪之称与三苏齐名。其子洪迈著《容斋随笔》为人熟悉。宋高宗于西湖边宝石山下葛岭赐建国公府,到明末一直为钱塘望族。宝石山的红石犹如赤霞,明代石刻有‘赤霞二字,赤霞宫神瑛侍者大抵从此处来。’有联为赞:宋代父子公侯三宰相,明季祖孙太保五尚书。诗书簪缨,钟鸣鼎食之家,一门三宰相四学士,无论文治武功那一样不超越陆游?故后世子孙多有不服,言谈举止之间可能就影响友人了。蕉园诗社也是洪升女眷与表姐妹们成立的,吟赏梅月之风,以添妆台逸兴之情,红楼梦亦有诗社情节。
曹寅与洪升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诗歌戏剧交流自然不断。曹寅幼负神童之名,资兼文武,博学多能,有诗书传世,曾与纳兰同为康熙伴读。曹寅诗‘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曾知’,‘忆昔宿卫明光宫,楞伽山人貌姣好’。都是两人友谊的见证。曹寅庶母是康熙保姆,两女儿是王妃。康熙六下江南,五驻曹家,这些不世荣耀曹家都应有记载。曹寅有没有可能用自己和好友的特长构架了以事实为基础的戏剧场景和小说剧本?这些场景都是繁华富贵的家族团聚,应该不会有悲惨的抄家史。清初大兴文字狱,即使有剧本,大家庭也不会冒着灭门的风险印刷出版。红楼梦写作难在那些没有见过的大场面以及纷繁复杂的故事线索,没有亲身经历过,不是从事研究多年小说戏剧以及拥有多方面的艺术才能是不可能写出这本书的。
曹雪芹十四五岁时,曹家被抄。所以他接受的教育根本无法同曹寅相提并论。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写出红楼梦这本巨著,唯一可能的是,他有来自家传的第一手资料,经过多年的阅读理解,使他成为了那位增删五次,批阅十载的修订者。
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脂硯这句,给我的第一反应是,增加了小说的悲剧色彩。试想一下,在那万家灯火,幸福美满的寒夜,作者凄然离世,怎不让人心痛。脂硯斋的批语是阅读《红楼梦》一书让不开的指引,就像是电影的旁白,帮助观众了解作者的真实意图。所以有人说脂硯斋就是曹雪芹本人或是身边的亲友,我更倾向于前者。
乾隆朝,清庭的文字狱达到鼎盛。稍有不慎必然会被抄家灭族。在这种背景下,作者只能再三强调故事发生在不知什么年代,并且用各种手段去释放迷雾,既想让这本书传世,又不想有灭顶之灾,祸及家族。原书前八十回传下来了,后几十回没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曹雪芹只编著了祖上写的小说作品,然后没有能力自我创作,至少是达不到先人的水平,而放弃了。所以后四十回才由多才的高鄂续写,最后完工。无才补天也许是编者无力完成这部天才作品最深切的感慨。
中国四大名著,红楼梦价值最高,次之三国演义。后两本艺术价值不高。小时候喜欢看的就是后三本书,至少能懂,直到今天红楼梦我也没看全。红楼梦比较其他作品,就像油画对比山水画,技巧、功法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红楼梦》之所以迷人恐怕和它迷一样的出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班门弄斧,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