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公元37年。
秦老离世前曾跟郁远说过在淮河的东边山上住着一位高人。
如果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时让他务必去请这位先生出山。
如今皇上病重,全靠着太医院的药吊着一口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太子又得势,郁远根本就进不了皇帝寝宫半步。
或许不久后皇帝就会驾崩,太子就会顺势登上皇位那么自己这个不得势的皇子还会存在吗?太子会大发善心的放自己一码吗?郁远知道这是不会的。
让人假扮自己的衣着样式,呆在府里。
郁远坐在马车里,双手端正的放在膝上。
老师临终前将朝廷局面看的一清二楚也知道郁远往后的路恐会不太好走,才会告诉他到了万不得已时可以去请此人出山帮助自己。
马车到了山下就无法再前行了,郁远徒步上山,让侍卫留在山下等着自己。
正值清晨山上雾气,看东西也不是看的十分的清晰。
郁远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再加上有老师给的地图很快就走出迷雾了。
一个小小的茅草屋立于树林中的一角,郁远进了院中小声的开口道:
“有人吗?”
虚掩着房门的屋中并没有人回应他。
郁远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请问,陆先生在吗?我是秦时先生的学生,来此拜访陆先生。”
还是没有人回应。
郁远小心的推开门进去了。
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中什么也没有,不过郁远很快的就注意到了里屋里还有一扇小门。
他推开门进去,是一处汤池,水汽弥漫,根本看不真切,一阵劲风袭来,水雾散开,郁远侧身闪过,有人飞身上前扯住了他的袖袍,郁远顿时脚下一滑,扶着那人的身体就往池水里跌去。
水雾朦胧间郁远看见了一双上挑凤眼正细细看着自己。
郁远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了人家身上顿时就红了耳根忙着站起身来往外跑去。
陆子吟穿好衣服,慢悠悠的从屋中走出来,看着站在院中浑身湿透的郁远。
“你叫什么名字?”
郁远忙着回答道
“我叫郁远是秦时先生的学生,特来此地拜访先生。”
陆子吟闻言轻笑了一声。
“既是秦时告诉你的,那不知他可有告诉过你我从来就不出世的。”
“只要先生帮了我的忙,先生想要什么我都会一一满足先生的。”
陆子吟许是压根就不相信郁远能够满足得到自己的要求。
“殿下怕是自身都难保了,又能拿什么来许诺草民呢?若到时候我帮了殿下做上了那万中无一的位置,您翻脸不认账了,草民该如何是好呢?”
陆子吟轻易不会出世,这一点郁远早有预料,即便有老师作为这中间人,可事情依旧很难办。
陆子吟见院中身影单薄的郁远沉默着不出声,便开口打破了僵局。
“殿下既然觉得难办不去咱们折中取一个法子,你看如何?”
“什么法子?”
陆子吟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外面风大,殿下还是与我到屋中去谈吧。”
郁远下山时脸色苍白神情阴郁,
等候多时的侍卫有些忧心的开口询问道。
“殿下,可是陆先生不愿意出山帮助我们?”
“没有,他已经答应本王了,三日后他会来京城找我们会和的。具体事宜到时再议。”
三日后陵王殿下偶感风寒,太医正在床前给他号脉,陆子吟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郁远的手腕上,煞有介事的把着脉。
郁远轻轻的把手给抽开了,开口道:“我已经让府中太医出去了,我府中没有太子的眼线,不用做戏的。”
陆子吟起身行至桌边喝一口茶水,郁远也忙着坐了起来。
“眼下皇宫里面全是太子的人,父皇早就不能动弹了,我又进不去。不知先生可有何妙计,能够化解局势。”
陆子吟端着一杯茶水过来,递给郁远,郁远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踌躇片刻到底还是接来喝了一口。
“殿下不是有北大营的军权握在手中吗?怎的还是这般怕太子。”
“我有北大营的兵权又如何太子有禁卫军和南营军队,纵使南营兵力不济,可禁卫军是皇上亲手培养起来的军队势力更是无可厚非的。”
郁远黯然道
“我若与太子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时局未定殿下未免太过看得起太子了。”
陆子吟语气不屑
“太子不就是占着个太子的名号,依我看他要和你比估计只有靠边的份。”
郁远对于陆子吟说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太子虽然实力不行可他有个得宠贵妃的作为后盾。
隔日后清晨的书房内,郁远端坐在书案前,陆子吟坐在他的对面。
“我们如今兵力不如太子,且皇上现在也是有口不能言,那诏书上的位置迟早都是太子的,我会去江南面见徐良让他借兵与我们。”
郁远眉头一皱
“你如何让他借兵给我们,此人中正不阿,油盐不进他认的只是那诏书上的名字。”
“这个殿下不必担心我自是有法子让他借兵给我们的。眼下陛下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此事我们还得趁早行动。我明日就动身去江南,到时宫中若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殿下就率领兵马前去围堵皇宫。我自会从南门来与殿下汇合。”
十日后宫中传来钟声,皇帝驾崩。
郁远率领北营大军围堵皇宫,太子一党也早就防备着着一手,双方陷入僵局,北营势弱,后江南兵马前来支援陵王,太子一党陵王兵马不敌落败。
十日后在天下朝廷议论纷纷陵王谋反时,皇上的贴身太监出来指证太子弑君。
说皇上还未驾崩时是太子逼迫皇上写下诏书,传位于他,皇上不肯太子就杀死了皇上,是奴婢冒死将消息传给陵王殿下的。
不管这小太监的这话是否真假,可它都是一个得以堵住悠悠纵口的理由。
陵王的帝王位置不是来路不正,他是嫡皇子,又是一众皇子中最出众的,若当真要在这里面选一个的话大臣们还都是比较想选陵王的。
得明君则天下安。
郁远坐于大殿上,看着站在殿中的陆子吟。
“如今我与先生已各取所需,还请先生遵守承诺给我解药。”
陆子吟不疾不徐的走上大殿,
“陛下何必这般着急呢,这才刚坐上了这帝王之位,莫不是在臣给了你解药之后外面就有一众士兵在等着臣吧。”
“我已经让你做了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你忠君爱国,便永远都是我最尊敬大臣。”
“我可不感兴趣做陛下尊敬的大臣。”
陆子吟淡淡道
“那你想要做什么?陆将军。”
郁远某色沉沉
“那日你带回来的是陆家军,根本就不是江南徐良的军队。”
“那陛下可知我与秦时是什么关系吗?”
陆子吟早已经行至郁远的跟前,湿润的呼吸喷洒在郁远的耳朵上,郁远不自在的别开头。
“他是你舅舅。”
“当年我父亲率领陆家军去格莫轲打仗,与敌人交战时突然遇到风沙辨不清方位被困其中,后来殿下不是也去找了吗?”
郁远神色一震,回忆起往事。
“当年问路的那个人就是你?”
陆子吟点点头,继续说道
“当年陆家军兵力强大,功高盖
主,皇上借此事对外宣布陆家军已经
惨死在各莫轲了,我当时去各莫轲去
找我父亲恰巧迷路了,又遇到了你,
我父亲当时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余下
的人后来从见天日后兵营朝堂上再也
没有陆家军了,将士们寒了心绝大部
分都去了陆家老家江南扎根。”
郁远当时年幼根本就不知道这
其中还有如此隐情。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
陆家军想要从入军营的话朕自会帮助
一二的。”
陆子吟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殿下不是想要解药吗?”
“你给吗?”
陆子吟轻笑,“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自然是给的。”
陆子吟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小瓶子给了郁远。
郁远从里面倒出来一颗黑色药
丸,低头看着手中药丸迟迟不动。
“怎么陛下是怕臣下毒害陛下吗?放
心吧这个没有毒的,陛下还是快些吃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