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取梅花先问鹊,嫁给东风春不管。后半个月的日子很安静,很平淡。每天只有两件事,读书和散步。在安静中守着日出日落,不再为难自已。放慢飞奔的脚步,等一等灵魂!
温度一天天高了起来,最高时已经到了20℃。月底,到了植树的季节,又忙乎了几天。在園子四周栽了一些大叶女贞的树苗,小苗有一米高,是在城边上买的,100元买了150棵。大叶女贞枝叶清秀,夏日白花满树,是一种很有观赏价值的园林树种。很喜欢女贞在寒冷的冬天,万物凋零沉睡的时候,她依然嫩绿。把它种在園子四周,长大了会形成一道绿色的墙,四季常绿,将園子掩映起来,要真正长起来有阴凉,还需要4、5年的时间。也许,等待更有美丽的想象空间,等待吧!春色满园终有期,園子里的映山红已经含苞待放了。
在園子里还种了不少植物,含笑、红豆、桃树、石楠、枇杷、牡丹…值得一提的是在山上挖了一棵老鼠刺,有一人高,姿态优美,如一个大盆景,很是喜人。老鼠刺又叫猫儿刺。常绿灌木或乔木。幼枝疏生短柔毛。叶如硬革,长方状卵形形,长2至4厘米,每侧有2至3枚大刺,簇生植物。老鼠刺生长缓慢,这几年价值狂涨,杯口粗的一般价值3000元以上。老鼠刺有药效,对清热解毒,润肺止咳有很好的作用。
阳光温情地抚摸着大地,山鸟的啼啭也越来越欢快了。居于这乡间小村的一偶,白天晒着太阳,夜里守着星星,静静地守着日出日落…
村子里的人,每天都这样安静地生活着,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日子安静、平淡。没有见过他们怒过什么,或者叹息过什么,遇到喜事不轻狂,遇到坏事也不伤悲,一切都那么平静、自然。
这不,走着走着,花就要开了,静静地守了一个冬天。但无论怎样的荣枯,都会在春天到来的时候终结。只要心存宁静,时光便可以不老,只要心存宁静,每天都是鲜花盛开。
“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安于平静是一种境界,要在繁华热闹中活的好,在平淡沉寂中活的也好!选择哪种方式生存都是生活。放弃该放弃的,才可以腾出双手。有缘且珍惜,无缘莫停留。梁实秋说,你走了,我不送。你来,无论风雨多大,我都要去接你。金钱走了,不送。名誉走了,不送。爱情走了,不送。朋友走了,不送。不强求是一种境界,淡然是一种修为。在无法承受的时候,要放过自己。把日子过成诗,简单而精致。
悠闲闲的慢是有乐趣的,高速旋转的生活方式我已经厌倦。在时空压缩的今天,每个人都和秒表一起奔跑,被高速运转的社会淹没。
“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人都希望过幸福快乐的生活,幸福快乐只是一种感觉,与贫富无关,同内心相连。财富是外形,心才是快乐的根,幸福要发乎内心。一张画案半卷书,像曾皙说的那样:“暮春三月,春天的衣服已经穿上了,和成年朋友五六人,少年六七人,一起在河里洗澡,在舞雩台上乘凉,而后唱着歌回家”,这才是我要的内心的安宁。
人到中年,原来竟是如此的不堪。五十岁,是个走下坡路的标准和开始吧?不管是不是让人感觉矫情,我自己是真切地越发感到衰老了。什么扬手是春?什么落手是秋?感觉最好的自己已经过去。未等到花开,却已凋零。
五十岁肯定是个关口和分界线,是个进入老年的门槛。在网络和新闻中,对五十岁以上的群常常会定义为老太爷或老太太。现在,我就在通往“老大爷”的门口。
黑发不再生长,白发已如雨后春笋,源源不断地生长出来。健忘是一定的,眼睛也开始干涩僵硬,视物也昏花起来。眼前水珠从此肆意地跳跃,常常“泪流满面”,从此眼前的世界要隔着水珠和灰影了。苏轼晚年在一首诗《独觉》中写道:“浮空眼缬散云霞,无数心花发桃李。”老了,眼花了,他却觉得在心里边有无数的桃李花开放。
老了,老了,泪窝子浅了很多,动不动就泪湿眼圈。想女儿的时候或是听一首老歌,甚至是一段并不煽情的话,都能眼眶湿润。那是经历饱满,有了丰富的感知能力的产物,不经历世事,就不懂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眼窝也就很深。
人这一生,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少愁苦。正如美国历史学家杜兰特所言,人类自寻烦恼的能力是无限的。不论我们克服了多少困难,实现了多少理想,我们总要为生活中显而易见的不幸找出借口。
人少年时的愁与中老年的愁,是有区别的。小时候的愁,多少有些空洞,想解的话,是很容易解开的。“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年长了,就不一样了。各种愁萦绕心头,就像掉进坑里,有一些充斥着悲悯与无力的味道。对人对事不再好奇,大多成了旁观者。中年也是大美的,大美隐内,就是不急不躁。“隐”与“稳”字接近,都急不得。经过风雨,凡事心里有数,不再惊讶,也不再手足无措。此态近于自然而平静,朴素和平静本就是孪生兄弟,沉稳很美。但是记忆力是大不如从前了,腿也沉重的迈不开了,衰退已经是主旋律。唉,岁月是把杀猪刀!
以前,总以为世界是存在着道理的,有对错,有是非,所以喜欢品头论足,喜欢指手画脚。如今看来,是太过血气方刚了,也太过幼稚了。人生复杂,又岂能是三言两语能够辨明的。想起了沈从文临终时的那句话:“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