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2015年1月17日,晚上6点,接到哥哥的电话,语气紧促,要求我马上回家。
夜晚的高速路上,车辆不多,一个人开车4个小时赶回老家,父亲躺在哥哥的怀里,姐姐们在床旁大声呼喊,很多亲戚围绕在父亲的身边。
我拉着父亲的手边哭边喊:“爸爸,我回来了,你醒醒啊”,我相信父亲是有感知的,我能感觉他的手在浮动,但手和身体已经没有热温,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渐渐冰冷的身体。
父亲躺在棺材里,很安祥,犹如平时睡着时的样子,棺材的前端还留有一层缝隙,做法事的师傅说,还可以看最后一眼,接着师傅缓缓向上推,盖着父亲的嘴,眼睛、头部。
就这样,我目送你的离开。
望着那一堆竖立起来的黄土,我不愿离去,这真的就是你吗?
此生,就这样永别了吗?
(2)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出行。
父母走后,逢年过节,成了我最害怕的事,团圆与热闹,有时更是一个人的孤独。
亲朋好友会问,“一个人,在哪儿过节?吃点什么?还是来我家一起过年吧”。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哪,我的家就在哪,今年春节,还是选择一个人过。
电视里播放的联欢晚会,一番热闹喜庆的场景,屏幕里有站在门口盼望的老人,和一张张稚嫩的脸庞,焦急赶车回家团圆的年轻人,还有热气腾腾的团圆饭。
微信群里红包接龙,问候短信铺天盖地,每次听到铃声响起时,是一种期望,那也是一种失望。
我将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擦遍每一个角落,备了年货,贴上对联,显得不那么冷清,做了几个简单的菜,吃着一个人的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