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歌里说的好,相见不如怀念 。
很多人许久不见,后来兜兜转转联系上,说说过去的人,聊聊现在的碎碎念。互道再见后,忍不住感叹“相见不如怀念,把美好藏于心间。”
究竟是相见不如怀念,还是怀念莫若相见?
01
陈宁是我高中时代的同学,那阵子,他喜欢过我。
那时我是有自己的择友标准的:干净简单,有温度有内涵。我向来不喜欢黑黑壮壮的男生,每日里除了学习生活外,就爱在操场上打篮球,永远写不出语文老师留下的作文题。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喜欢李宗盛的歌,喜欢里面简单温暖直戳人心的文字,已经开始去接触文学名著里的花花世界,那是除了课本以外,我们能体会到的美好。爱情,自然应该是歌里,文字里的样子。
陈宁的出现,搅乱了我的心神,打断了我一段时间里的幻想。
我承认,他不难看,性情温和,甚至有着忧郁的眼神。可是他打篮球的样子我总是不喜欢,写出来的七扭八歪的字怎么看起来都像出自小学生之手,我自然是不答应他做我男朋友的。
他约过我几次,定好时间地点,转身就走,不容我拒绝。
放学后偷偷溜出去,怎么也该礼貌性地跟他讲清楚,况且紧张学习的时候总不能太打击人。我答应他可以先做朋友,至少从做同学到朋友,也算是一个跨越。
后来,他借机送过我几本书,几次小零食,还有临毕业时的一条小链子和一封“情书“。我至今还记得里面有“你可知,相思不曾闲”的字眼。我感动,但就是没能心动。
在我轻轻撕掉那封信的时候,意念如此坚定。
02
我顺利的以应届生考入了大学,那时班里一共五名同学上了本科。
陈宁上了专科分数线,迫于家里的压力,没能选择复读,直接读了一个还算热门的大专。
“在你的学校等我,我会去找你,也会好好学习,继续升本。”你伸出手,想拉住我。
“对不起,之前答应你只是做朋友,是觉得我们一直不合适,又不想伤害你而影响你学习。以后你一定会找一个更好的,就让我们继续做朋友好吗?” 我坦白说。
“不行,如果你现在不想做我女朋友,我可以慢慢等,让你喜欢上我。”
后来,我们分处两个城市,我写过一封鼓励他的信。寒暑假时候,他到我家里找过我几次,我只见过一面,重复着我之前的话。看着他失望转身而去的背影,我也曾有过一阵心疼。
“等我三年。”这是他留给我的话。
03
大三的时候我谈过一阵短暂的恋爱,几个月的时间开始并结束,就如周杰伦歌词里唱的那样,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爱情走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神情落寞地走在校园里,收到了一张来自另一个城市的卡片:
生日快乐!以前的一切就让它随风去吧......
我知道是谁,陈宁曾从同学嘴里知道我的情况。这段都快让我忘记的“感情”以此结束,竟让我哭笑不得,两三年里,除了寒暑假我们都没联系过。估计他是想过很久的决定,放手。或者说,根本就不曾到手过,又何来放手,不过是自我的一种放弃罢了。
我对着深秋时分的天空深吸一口气:一段让我投入几个月的爱而不爱的,终于结束;一段缠我三年的不深不浅的,终于结束。
04
再见,是在我工作的城市,我有了工作和男友。
陈宁从读研究生的南方赶来参加一个论坛会,发了QQ告诉我,想见我。
一如我印象中的黝黑,只是更斯文了,戴着金边眼镜,文质彬彬的。别说,跟当年打一手烂篮球的那个人,相距甚远。多年的大学生活让他见识和阅历都丰富了不少,可惜,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在咖啡馆里,他问我:“你为什么就没喜欢我呢?”
“多年过去了,这些是是非非的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淡淡地答道。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你不是说让我等你三年嘛,那三年,一切都是空白,我没看见你的动静和颜色。哪个女生不喜欢浪漫和承诺,不喜欢付出与真诚呢?”
“可是,我只是想学出个样子来给你看。”
我微笑着问:“对不起,我一无所知,我答应你做朋友,你不是也没给我机会去了解一个朋友吗?”
“现在我还单身,还有机会吗?”他急切地问道。
“朋友还是有的做的,但我已经有了安定的生活,不会背叛。”
再一次转身离开后,长舒一口气,就像从此别过是路人。
没有谁真的愿为一个未知等下去。
05
我的孩子已经七岁了,上了小学,爱人多年来对我心始如一。
陆陆续续的,一大帮同学加了微信群,入了通讯录。陈宁自然找到我。
“我几年前结婚了,虽然曾以为会孤独终老。为了在帝都生存下去,还一直没敢要孩子。你呢?”
我如实说。都已奔四十,在变老的路上,再不是年轻时的模样。
“跟你说说,我们单位的事,我在这奋斗了10年,大部分青春都付出在这了,去年才升到部门经理,今年想再努力一下,继续上升......我买了崇文的房子,虽然不大,几百万呢,我打拼了多年也算还就乎,至少比北漂好多了......对了,我对投资理财挺有心得的,你要有时间我可以给你讲讲... .."
如果我不打断,我想他能说到天黑,没有一件与我有关的事。
我冲了一杯绿茶,点开许巍的歌,安静地听着《时光》: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
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
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
又想 起你
......
特有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