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喵游北疆(一)印象白哈巴:时间、老人和炊烟

白哈巴村,坐落在新疆阿勒泰地区哈巴河县铁热克提乡境内,位于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边境线上,有“西北第一村”之称。这是个哈萨克族和图瓦人聚居的小村庄,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八个小镇之一。

第一次来到白哈巴,小喵就深深被这里的宁静、祥和所感染。我的脚步不再匆忙,躁动不安的心像是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拂过,感觉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放松下来。

在白哈巴,时间是用来消磨的东西

在白哈巴这个边陲小村里,一切好像都慢了下来。

太阳慢了下来,它每天总是恹恹迟睡,慵懒地伸个懒腰,才慢慢从云霞和晨雾中探出头来。清浅的白哈巴河慢慢地流淌,牛羊马儿悠闲地漫步在山坡和白桦林中,就连猫儿狗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懒懒地窝在屋边晒太阳。人们的脚步慢了下来,这里没有行色匆匆,早晨把牛羊马儿往山坡上一赶,就回到自家木楞房的屋檐下坐着晒晒太阳,发发呆,直到夕阳西下,再去把牧群赶回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周而复始着……

马匹是这里人们的主要交通工具,白哈巴村道上不时可见到骑着马溜溜达达经过的图瓦汉子,看见镜头,总是憨厚地笑着。彼此遇见了,就在一起话话家常,来一次马背上的小聚。

这里的孩子也是幸福的,玩耍的孩子身后没有紧张的城里家长,大山树林小河都是他们撒欢儿的游乐场。

这里一年中有七个月的时间大雪封山,白哈巴的图瓦人几百年来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游客到访也是不久前布尔津到这儿的公路修好以后的事儿。

在白哈巴,时间是用来消磨的东西。

图瓦老人:“人和狼是一样的”

站在村头的高地上,眺望白哈巴,整个村子坐落在一条沟谷之中。远处,一座连绵起伏的雪山像一座屏障护佑着村子。山下,清一色的尖顶木楞房,墙体和顶棚都是用整根原木垒砌、拼接而成,房顶用木板钉成人字形雨棚,显得原始古朴。房屋的周围有木栅栏围成的小院,许多人家养有牛羊马鹿。

我们留宿的木楞房坐落在小山脚下,美得像童话一样。木屋的主人是位叫做德郎海的图瓦老人,据说是哈巴北村从前的老村长,是村里第一批学习汉语的图瓦人。木楞房里的设施虽然简陋,但被老人收拾得干净整洁,散发着原木的清香,墙上还装饰着兽皮和挂毯。

老人的儿孙们都很争气,大儿子是哈巴河县的副县长,女儿在北屯当老师,小孙女也在乌市读大学。老人一个人留在白哈巴的木楞房里,有游客借宿,就和他们聊聊天,讲讲白哈巴和图瓦人的故事;没人来的时候,就放放羊,在屋檐下喝喝自酿的奶酒……我们问他为什么没有跟儿女一起进城去“享福”?老人笑了笑,“城里没有哈巴河的味道,住不惯嘛……”

刚住下,一伙儿人就嚷嚷着要吃烤全羊、手抓肉,可真等到羊被栓到木桩上待宰,发出凄惨的“咩咩”声的时候,几位玻璃心的女孩又都受不了了。“要不我们别吃了吧?看那羊的样子好可怜……”

这时候图瓦老人的一句话,却让大伙儿都静了下来……

“这没有办法。羊,可怜。可是,狼吃羊,人也吃羊,人和狼是一样的。狼吃羊,为了活着,人嘛……”

我们听了先是一愣,后来却是久久的沉默和思索。

眼前的图瓦老人,让我想起了《狼图腾》里面的蒙古族老爹,图瓦人和蒙古人一样,心底都保留着对狼和自然的敬畏,对自由、独立、顽强、勇敢精神、意志和尊严的守护。只是,狼吃羊是为了生存,而人吃羊却是为了饱口腹之欲。对欲望无休止的追逐,让人们失去的不仅仅是森林草原和狼群,更是与自然的和谐共处的价值观。

禾木已经在外来人的喧嚣中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宁静,白哈巴这块未被污染的世外桃园又能保持多久呢?

晨雾与炊烟中醒来

清晨我是被院子“哞哞”的牛叫声唤醒的。

黎明的白哈巴还没有苏醒,一切都笼罩在淡蓝色的雾霭之中。经过昨夜一场小雪的洗涤,村落显得格外的清新、安静,尘世的喧嚣和污浊都被高山挡在了外面。鳞次栉比的小木屋经过长时间的风吹雨淋,虽然已经褪去了原木的新鲜,开始变得暗淡、发黑,但散发出松木的香味和古老的气息。

渐渐地,朝霞映红了雪山,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木楞房的烟囱里飘散出袅袅炊烟。炊烟和晨雾相融,白哈巴在这温暖朦胧的怀抱里醒过来……各家各户的栅栏门打开,村子的院落里有了男人牵着牛羊和女人屋里屋外忙碌的身影。在香甜的空气中,白哈巴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们属于远方

有自己的群山、木屋和炊烟

流水是长长的歌

驼鹿的眼睛就像我的爱人

这安宁,有时绊倒

死神的脚步

当云彩擦亮天空

爱人啊,我们就搬到天上去住

——图瓦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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