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集市此刻寂寞,
如它白日里见惯了喧熏,
冷漠对视城门箭垛,
故而此刻,
才谄媚逢迎一样的映衬,
那个身影孤长、复姓澹台的人。
有人说他横负的佩剑,
曾饮血过东都骄奢淫逸的王孙,
酒囊里千斤百花酒还不止,
每多醉里行侠、狂出玉门,
只要他肯,
便一定会剑气冲霄、扫净每一个州郡。
有人说他胡须深埋了爱恨,
面庞就是装满故事的半个红尘,
袖口挽紧了凡俗的道义,
光撒衿领、是行走的门神,
青天兜售日月一般,
白送给沿途一片,戏文里的朗朗乾坤。
此间更深,月色如今,
萧索如松竹的澹台无人过问,
古铜入水,堂燕衔云,
平常人梦里的花火日子,
桃花白、杏花纷,
可能十数年才能偶尔听闻:
侠以武犯禁!
那又怎么样呢?
巷弄酒肆里吹牛胡侃,
又怎么会吝啬那么一句“大快人心”
而澹台是谁?
且不管他身在九原抑或汉水之滨,
只管心里感激一份:
谢谢,那个复姓澹台的陌生人!